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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自打回屋後就開始惴惴不安,月上正中天,她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烙餅似的,心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煩亂,那人……該不會真的在外面等著吧?深秋快入冬的夜刺骨的涼……她重重地拍打了下自己的頭,暗惱自己想這麼多做什麼。他愛受凍就在外面站著去,關她什麼事?

她將薄被拉高捂著頭,從窗戶上鑽進來的銀光被隔在外面,心裡像是住了只小鼓咚咚跳個不停,二妮今兒說的那些話,陸良羞紅臉溫柔看她的多情模樣不斷在眼前閃現,那道她最不願正視的感覺似是要掙破枷鎖,只要一聲輕喚就能衝出來。

悶熱讓花月覺得呼吸不暢,掀開被子坐起身,終究是……她披上厚實的外衫,從枕頭底下拿著他送的那根簪子,穿好鞋子走到外屋放輕步子,生怕驚醒了睡在另一間屋子的花城。手握著木栓,咬咬牙拔開,門吱呀一聲響,突兀地聲音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外面的風颳得正起勁,院子的口樹跟著搖擺,呼啦啦的樹葉落地聲傳來,越往前走,地上鋪滿了張牙舞爪樹影子,院子外面漆黑一片,她四處望了望也沒見那人,心也跟著踏實下來,恨恨地跺了跺腳,這人往後能像今日這般再也不來糾纏才好,也省得自己被他攪和得焦頭爛額。

花月自己都不明白現在再想些什麼,應該是在穿越前沒正兒八經地談過一次感情的緣故吧?劉洪濤是能正經過日子的人,陸良是地痞無賴,怎麼選不用別人說,她自己就有決斷。這個人不管怎樣想與她來說都不是良配,更何況她的身後還有爹孃,即便她想得再多,爹孃不同意,她又當如何?說來說去不過是一場無用功罷了。

花月垂著肩膀低笑一聲,往後她再不會因為陸良的事擔心,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由他陸良鬧騰。至於心底那抹隱隱冒頭的心思,像是一株才剛抽開嫩葉的綠芽,瞬間灰飛煙滅。她用力握了握鑲了珠子的簪柄,放到不易被人看到的角落中,被人撿走還是上受風雨侵蝕全看它的造化了。

隱在暗處被風吹得白了臉的人,先前看到花月展露出來的喜悅剎那間消失頃刻被陰鶩籠罩,當真是個冥頑不化的人,既然如此……

花月此後好幾天都沒有見過陸良,每次出門她都忍不住先看那簪子還在不在,見它依舊安靜地躺在那裡,心裡五味陳雜,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望……

這幾天爹和大哥忙著在鎮上賣菜,天天擦黑才能回來,花月和蔡氏在家裡忙著洗芥菜,洗好後將葉切得不長不短,再用擦窗搓成細細的片兒,將胡蘿蔔葉鋪在缸底,上面一層鋪芥菜,壓嚴實了再放顆大小正好的乾淨石頭,灶上的水早已經燒好全部倒進缸裡就好……母女兩人忙活了一天才收拾好。

二妮叫她一塊去錦繡家嘮嗑去,她便跟著去了,走得時候還看得到它折射出熠熠光輝,只是再回來時那簪子卻不見了蹤影……費力地扯了扯嘴角回去了。

本以為這事就此停歇,往後各走各的路誰也礙不著誰,卻不想被一件牛馬不相及的事將她和陸良推在了眾人面前。彼時她正打算背著簍子去山上找些野菜,二妮急急地找過來,喘著氣問:「你不是說你和陸良的事沒別人知道嗎?為什麼鳳喜會在陸家門前說你和陸良不清不楚?」

花月頓時慌了神,鳳喜怎麼會知道這事?她到底是和陸良劃不清界限了嗎?她明白如今饒是自己有千張嘴萬張嘴都說不清楚,可她還是不死心,萬一二妮聽岔了呢?也不知是端著什麼心思,花月和二妮匆匆跑到陸家院子前,裡裡外外已經圍了不少人,有人看到花月過來,指著她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花月心裡雖急卻從沒被這麼多人盯著看,白皙粉嫩的臉頰只覺一陣燥熱,不知大哥打哪裡出來,攔著她沉聲訓斥:「還嫌不夠亂?別人躲都來不及,你怎麼還眼巴巴地往上湊?回去,別犯糊塗。」

花月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