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纏得脫不開身,鄧卉甚至為了搶奪新編好的小玩意都快爬到他頭上去了。
即便是這樣,他居然半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情緒流露出來,臉上始終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微笑——真是個非常奇怪的人呢。
“在看文叔麼?”
我嗆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原來劉嘉還在我身邊未曾離開。
“文叔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我嚼著面含糊的應了聲:“唔,這看得出來。”
“陰姑娘的眼光不錯,文叔絕對會是位好夫君……”
“咳咳!”這一次我是真的被嗆著了,湯麵嗆進了氣管裡,咳得我上氣不接下氣。
劉嘉嚇壞了,手足無措的望著我:“陰……陰姑娘,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嘎吱——”門扉輕輕拉開,一身儒雅閒適裝扮的劉秀依門而立,詫異的問:“怎麼了?”
我拍著胸口,及時阻止劉嘉胡說八道,搶先道:“沒……沒什麼,咳咳……”
“這個姐姐長得好漂亮……”鄧瑾站在劉秀身後,抬頭笑吟吟的望著我,眼睛裡帶著一種羨慕之色。這樣直言不諱的讚美,讓我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才不呢!”不想半道殺出個小魔女來,煞風景的插嘴,“這個姐姐吃相好難看!娘一直教導我們,吃飯要講究禮儀,坐要有坐姿,這樣才顯得端莊秀麗……”
我臉上頓時如火般燒了起來,都沒敢抬頭去看一下劉秀是何表情,忙收起麵碗隨手用手背抹了抹嘴,訕笑:“那個……失陪!”
隨性而不慣拘束的我,原來在小孩子的眼中,也是完全沒有女人味的。
住在鄧家的第三天,劉秀便再次去了宛城,事後我才從劉嘉口中得知,原來劉秀頻繁往來於宛城和新野兩地,是將新野的糧食穀物販賣到宛城。今年南陽郡遭遇罕見蝗災,各家各戶都只靠著存糧過活,市面上糧食奇缺,供不應求。
劉秀瞅準這個機會,四處收糧,然後集中起來販賣到南陽都會之所宛城,從中賺取豐厚的利潤。
“文叔打小就穩重,人很聰明,不僅讀書好,還點子多。”劉嘉感慨道,“當年我隨文叔、仲華他們一同去長安求學,雖說有南陽鄉紳保舉,可真到了長安卻發現想進太學大門還是可望而不可及。我是個無用之人,當時還曾勸他二人放棄返回南陽,可沒曾想他二人居然投書國師公劉歆,而後憑藉著國師的威望,順利進入太學,拜得中大夫許子威為師。那時在太學,我除了學《尚書》外,還讀《春秋》,然而文叔卻是一門心思只專《尚書》,問及他時,他稱學識貴不在多,專精為上,學以致用即可。他這般聰明之人尚且如此,我卻是貪心不足,資質魯鈍,只想著一味貪多……”
這些關於在太學唸書的事情,鄧禹沒少在我耳邊吹噓,只是從另一人嘴裡,用另一種視覺角度來表述,卻又是另一番意趣。
“那個,你和鄧……仲華很熟呢,這傢伙……嗯哼,我是說仲華君他讀書是不是很厲害?”居然不得不用敬語來稱呼鄧禹那個傢伙,我差點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臭小子,常常吹噓自己如何厲害,還時常取笑我,我今天倒要從劉嘉嘴裡多挖些真相出來,回頭看我怎麼向他扔臭雞蛋。
“仲華他啊……”劉嘉拖長了音,微微皺起了眉頭,仰頭望天,“叫我如何評價呢,三人中我因資質有限是學得最差的一個,文叔自始至終都是勤勤懇懇的在太學認真唸書,心無旁騖。然而仲華他……卻更像是去玩的,投壺、格里、六博、蹴鞠、弈棋、書畫,這些太學生們課餘所玩樂的東西,文叔碰都不碰,可鄧禹卻是無一不精!”
這小子分明便是一活脫脫的紈絝子弟樣板兒!搞半天他在太學就學會了這些?
“該不會還包括怎麼玩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