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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叔伯伯地喊著,平白老了一輩。

“三保——”大壯看到我,歡天喜地地撲過來。我猝不及防被紮紮實實撲了滿懷。這孩子自從怕生的病好了後,就開始異常粘我,任我搓扁揉圓也絕不顯露不耐,這點真是比他爹強太多。

“怎麼這麼喊?”景弘在那端又揹著手蹙起眉來,斥責大壯,“沒大沒小。”

我忙道:“是我讓他這麼叫的。誰要與你相似,沒事只管充大輩?”

郡主的丫環錦兒幫我拎行李出來,看我們相互瞪眼,不由得擔憂,“我聽王妃說你們這次出門險得很,平常府裡面吵,現在天下大亂,外面更是沒有安生地兒。王爺不知怎麼想的,要你們兩個出去辦差。我看也不用碰上京裡的官兵,就是你們倆自己也能打起來。”

我訕訕望了眼景弘,景弘狹長的鳳眼也正向我瞥視。二人同時哼了一聲,別轉過頭。就這麼各自背了包裹,騎上馬匹,一條大道,各挨一邊地向前行去。

一路由荒涼入繁昌,只聽得到馬蹄達達響。兩個人完全找不到可說的話。平常在朱棣面前碰到,我二人總是言戧剞語、互不相讓。但若單獨相處,就會異樣沉默起來。像這樣只有二人一起遠行,更是平生初次。

一刻也閒不下來的嘴巴,不時嚅動著嘴皮。也不懂為什麼,我這張可以聊遍府內東南西北的嘴,遇上景弘,就矜持了起來。

向左側的馬背上窺探,穿著尋常百姓衣裝的青年,堅毅的側面有雙愁眉樣,標準半弧形的眼睛彎如新月狀,嘴唇慣常抿緊如一條直線,雖秀美驚人,卻也散發著不易接近的冷凜氣場。

“你在看什麼?”他勒住馬韁,淡然轉頭。頸後顏色偏淺的頭髮和馬尾同時向相反的方向輕輕一揚。我笑出聲道:“怎樣看你也不像個趕路的百姓。這樣打扮著不官不商不倫不類,恐怕進不了城。”

景弘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說得也是。京內還有不少認識我們的人在。”當下在路邊找了客棧,要了間房,進行喬裝。

我從外面找來套讀書人的衣裳給景弘換上,頭髮長長地披在身後束起一半,紮了塊白綃,淡月色的長衫外袍長袖寬腳,景弘不住唸叨著不習慣不習慣,但還是笨手笨腳地勉強穿上了。看得我目不轉睛,但覺得賞心悅目,忍不住誇獎:“不管脾氣怎麼樣,至少長了副精緻的模樣。”

那人立刻滲出一身殺氣,狐狸眼一瞪,冷冽道:“?嗦。”

我懶得與這小孩子心性的人計較,徑自穿上手中買來的羅衫,長裙、腰帶、圍披……每穿一件,景弘在一旁就又把眼睛瞪大一分。終於看我完全裝點完畢,他大驚小怪似的叫出:“這不是女裝嗎?”

“對呀。”我白他一眼,一邊拿出針來忍痛給自己穿了耳洞,“你也說了,京裡認識我們的人不少,我可不想死於間諜這個偉大的使命。”還是扮成女裝較為保險,反正時下兵荒馬亂,就算女人家在外行走,也不至於招惹過多懷疑。

“我們裝作逃難的兄妹,說是老家官兵戰亂又趕著兄長想要趕考,就索性攜著小妹一併遷入京城。OK?”

“什麼哦。”景弘皺眉扁嘴小聲嘟囔,“哪個要與你做兄妹啊?”

“就是你和我。”我瞪眼回敬,“吶,現在開始,你叫王霆菲,我是李儻來。如何?”我洋洋自得,“多麼別有意趣的兩個化名,喂,快點讚美我。”

景弘噴笑,質問我說:“一對兄妹,怎麼你姓李來我姓王?”

我欣慰道:“不錯嘛,原來你還是會笑的。真是新奇,自從搬去鳳陽,這幾年來,我第一次看到你笑呢。”

景弘與他乾兒子一樣害羞,面子掛不住就轉頭,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只是叨嘮著霆菲這名字過於拗口。我解釋道:“在我老家,有兩個名人。一個叫王菲一個叫謝霆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