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的陸承澤已經和商博良站到了一側,對面站著的是「孤木難支」的藺昭,光看架勢,藺昭就已經想要拍桌了。
「老師,你可不能聽這個姓陸的瞎說八道啊!」藺昭怕恩師聽了陸承澤的一面之詞,所以就想自己闡述,結果商博良就說:「他也是你師弟,你直接叫姓陸的算什麼事兒?難不成我在你那就成了姓『商』的了?」
陸承澤一旁偷笑,商博良這話讓藺昭徹底沒了脾氣,怕恩師傷心,藺昭連忙解釋:「老師,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朝初在外面風評複雜,但是我這個當老師的也不是隻聽一面之詞的人,潤言,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麼沉不住氣?人家說你師弟不好,你就也覺得他真不好了?」潤言是藺昭的字,當年這些弟子的小字都是他給起的,原本藺昭有字,但是商博良就看出藺昭平日衝動,所以才給改了字的。
「老師,太子才是將來即位之人,但是師弟總是從中阻攔,這不是妄動國本嗎?」藺昭有自己的堅持,何況他是太子的老師,為了藺家著想,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夠登基的。
商博良搖了搖頭,說:「你們世家的水深,我是不好趟這趟渾水,但是既然有人肯趟,我也是支援的。」
陸承澤明白商博良的意思,商博良一直都是潔身自好,不和任何一方勢力有太親近的表現,朝廷皇室也好,百年世家也好,愛怎樣怎樣,兩邊都有好有壞,摘不輕的。
藺昭也知道自己可能有些自私了,但是現在哪個世家不是這樣,為了保全世家的基業,很多東西都是要深思熟慮的。
「老師,師兄只是還沒想明白而已。」陸承澤在一旁勸著,也不能真讓恩師全出頭。
商博良走到旁邊,先坐了下來,聽著陸承澤怎麼說。
「師兄,不管你怎麼想,說我妄動國本也好,說我欺君惑主也好,但是這太子之位不長的。聖上不是昏君,如今太子越來越愚鈍,還總想撈偏門,半點身為儲君的氣魄都沒有,聖上也怕這江山落到太子殿下手裡,再弄出一個蘇後主!」陸承澤講著道理。
蘇後主就是前朝的昏君,在位二十年就把祖上幾百年的基業都敗光了。
「哼,還沒登基,你怎麼就知道他是蘇後主了?」藺昭還不服氣,在他看來陸承澤就是一意孤行,大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
「他是不是蘇後主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認為一個可以拿著軍糧來飽自己私囊的太子,將來會是一個好皇帝!就這一點,聖上也絕不會讓他即位了!」陸承澤的話雖然輕描淡寫,但是任是誰聽都會覺得心驚肉跳。
藺昭語塞,的確,太子這事兒辦的實在不光彩,聖上只是臭罵一頓又禁足而已,沒有直接砍了腦袋都算夠意思了!
商博良聽著兩人的對話,也知道藺昭這次的確是目光短淺了。
「這次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現在是想讓藺家富貴,還是想讓藺家也落得西陵家一個樣的下場嗎?」商博良這話不可謂不重。
藺昭想了想,雖然覺得恩師有些偏心,但是還是決定先聽恩師的,至於太子那邊,他想搞的動作也只能暫時擱置了。
看藺昭不出聲了,陸承澤也打個圓場:「老師來一次都城不容易,不如在府上多住一些時日。」
「憑什麼非要住你這相府?連塊地板磚都透著土包子的氣息!老師這樣的名士要住也是住我們藺家府上才好!」藺昭嘴一撇,又開始抬槓。
陸承澤眼角抽一抽,商博良直接擺手:「你們倆人,都是權貴,我住你們誰這都不合適,我還是去昭肅清吧。」肅清就是西陵晟。
「師弟現在已經在城外出家,老師去寺廟太過清苦了。」陸承澤說。
「清苦倒也不怕,我也許久沒有見到肅清了,這孩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