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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聽到富嶽的話,即使知道對方看不到,誠還是做了一個挑眉的動作,聲調也跟著一起上揚。
“家族的忍者啊,”富嶽像是跟朋友閒聊一樣淡淡說著:“平時就能看得出來吧?即使是那些掌管事務房的長輩們,在家族中也不可能像你這樣受到廣泛的尊敬。”
“嗯,族人們對我寄予了厚望,所以我才要更加努力才對。”誠的語氣雖淡,心中實則小心翼翼地選擇了最標準的答案。
“誠你……”從突然中斷的氣息聽起來,富嶽似乎是忍俊不禁地笑了,頓了頓他才說道:“你就是太過小心了,行事從未有過過界和失禮,不是說這樣有什麼不好——只是,你不覺得,稍微有點太見外了嗎?家族也好,族人也好,你是我們的天才,你的榮耀就是我們的榮耀。”
誠也忍不住笑了,不過卻是苦笑,他一向自以為對外表現得很好,但是沒想到,不僅是關係極親密的光和世界她們,連富嶽都看出了他那拙劣的掩飾。
——好在,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究竟在掩飾些什麼。
一個謊言,往往要無數個謊言來彌補,可是誠的那個最初的謊言,卻是完完全全地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那種:
“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額,什麼?”
誠也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似的,慢慢的扯著淡:“你也經歷過二次大戰的,應該明白那種感受——成千上萬人的廝殺,你呆在戰場的一角,明明自己就在其中,卻清楚地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被動的等待著結局……那種感覺,實在是糟透了,讓人明白,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如果忽略掉他沒有經歷過的那些事件,這些感受,是真的。
“可是……”富嶽一時有點語塞。
“可是,這個世界上,實際上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只有你能力夠與不夠的差別,不是麼?”雖然看不見誠的表情,但是富嶽能夠想象得出,誠在說這話時,眼神中那懾人的銳利。
謹慎而又自負的天才——這與宇智波誠一向給人的印象,實在是再合拍不過了。誠冷冷的想著,如果忽略掉他瞎編的那些話,這些想法,同樣也是真的。
富嶽不出聲的嘆了一口氣,當然,這個動作誠是完全看不到的,他振奮起來,用一種讚歎的語氣對誠說道:“不愧是你啊,像我這樣的傢伙,只會悲嘆自身能力的有限而已。能容納自身的無力感,這,就是所謂的屬於‘天才’的器量吧?”
“悲嘆?富嶽,你可不像是這麼謙虛的傢伙。”誠眨了眨眼,開玩笑似的說道。
“是嘛,哈哈,能得到我們的大天才看好,看來我也要更努力點才對……”富嶽爽朗的笑著,走過來拍了拍誠的肩膀:“放心吧,這次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到你。”
誠心中震動,不僅是因為富嶽話語中的意思,更是因為富嶽所表現出的實力——在這種沒有一點光亮的地方,能夠僅憑呼吸聲就精準的判斷出誠所在的位置,甚至能夠一絲不差的拍到誠的肩膀,這之中固然有誠沒有刻意掩飾的原因,但是富嶽豐富的戰鬥經驗,也由此可見一斑。
“'伊邪納岐',誠,你應該知道這個術吧?”
“嗯。”豈止是知道,他曾經被這個術救過一命。
“臨行之前,大長老和父親親自交代過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兩人都明白這個術所要付出的代價,但是富嶽的語氣卻輕鬆自在得像是在討論“今天吃什麼一樣”。
“……”
“誠,”富嶽握了握誠的肩膀,話語中全是認真和誠懇:“對家族來說,你是無法替代的天才——並不是僅僅是說你多麼的有'價值',而是你我都是家族的一份子,你我的興盛,就是家族的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