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唯一邊跑邊跟她斷斷續續說,他也不知道為啥娘和荷花姐的娘要打起來,不過爹和二姐都過去了,他便跑來薛家喊姐姐。
楊梅一到的時候,高氏已經被楊伯志和楊蘭一拉回來了,正氣呼呼坐在院子裡,誰跟她說話都不理。
楊伯志見大閨女回來了,指指高氏,“你跟你娘說說吧,我問她啥都不說。”
“姐,我……”楊蘭一像是哭過了,眼睛紅紅地叫她,雖然她沒看到,但娘跟荷花娘打架,肯定是因為她。
楊梅一擺擺手,示意一會再說,她蹲在高氏身邊,慢慢問道,“娘,出啥事了?”好在除了頭髮有些亂,高氏臉上沒有什麼抓傷的痕跡。
高氏嘆了口氣,才跟她說,“她先是說一些話,我氣不過就跟她吵起來,後來不知怎麼就動手起來。”
“她說啥了?又是荷花那事?咱蘭一就不去,她能說啥?你犯不著跟她置氣。”楊梅一抓著高氏的手輕拍。
“我也後悔呢,就這麼跟她打起來,現在想想真丟人。”活了大半輩子她都沒跟人打過架,臨老了卻為了閨女跟人在地裡打起來,真是有些臊得慌。
荷花娘的一個遠方親戚正好在高府當漿洗的老婆子,荷花娘前些日子去看她,老婆子問起李荷花,兩人說著說著,老婆子就動了讓李荷花來高府當丫頭的心思,還保證在高府裡有她照看著出不了什麼錯,雖然她只是一個洗衣服的,但高府招丫頭的事是一個管事負責,老婆子跟那管事的媳婦有些交情,李荷花在高府吃不了虧,運氣好些,還能雞犬升天。
荷花娘本來不同意的,但她回家後把這話當笑話跟李荷花提起來,李荷花卻動了想去的心思,見娘說不動,她便自己去找那在高府做活的姨姥姥,說她想去高府當丫頭,不僅她想去,她還要說動楊蘭一跟她一起去,兩人一起在那互相有個照應。最後荷花娘終於被她說動了,沒想到說不動楊蘭一,她好說歹說,連威脅都用上了,楊蘭一就只說家人不同意,她也辦法,讓她自己去,去哪見到啥好玩的了回來跟她說說。
李荷花心裡暗罵,這點主見都沒有,真是個見識短的傢伙,她便自己去高府當丫頭了,一個月後她回家一趟,楊蘭一去找她的時候,她穿著件顏色鮮豔的新衣裙在楊蘭一面眼晃悠,話裡話外的意思都在炫耀高府的各種好,雖然她才在那做了一個月的活,但也就掃掃地、澆澆花,活又輕鬆又能來銀子,末了,還說道,“去高府這點勇氣都沒有,你膽子太小了,合該一輩子在村裡生活。”語氣裡滿是嘲笑的成分。
“荷花,你不能這麼說,我不是膽小,我知道娘是為我好。”楊蘭一隻覺得荷花變了,變得,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但這樣的李荷花她不喜歡,她要再這麼跟她說話她以後就不來找她了。
李荷花見楊蘭一的臉色有些變了,便說起別的事,還拿出一根銀色的簪子,上頭別這一朵精緻的小花,對楊蘭一說道,“高府的大夫人賞給我的,好看吧?”
沒想到楊蘭一併沒露出她所希望的羨慕讚賞眼神,她只是匆匆看一眼,沒多久便起身找個藉口回家了。
今天下午的時候,荷花娘在地裡看到高氏是想讓她一起去周家看熱鬧,兩人邊走邊說,說到楊蘭一那天去她家見到李荷花的簪子很喜歡,看到李荷花的新衣裳也是一臉的羨慕等等,最後還滿臉可惜道,“你說那時候你幹嘛攔著不讓你家蘭一去,現在後悔了吧,你家蘭一還想去不?要去的話我讓我那親戚給管事媳婦說說,你也不用太感激我家。”
高氏被這話給氣到了,不過還保留理智道,“謝謝你的好意了,我家蘭一沒那去高府當丫頭的命。”
高氏說這話也沒想諷刺還是啥的,就是順嘴一說,但荷花娘卻以為高氏暗罵李荷花不要臉,看不起她當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