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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慕北易便更著意地聽了幾句,轉而有些在意了。正得此事,便見馮唐在外頭候著,壓低聲音稟道:“陛下,凰元宮的煮酒姑娘來請陛下。說是……皇后娘娘的病發了症,請您過去說說話。”

哪裡是病發症,想必是柳安然聽說王阮兒落罪,病中驚起罷了。有月牙在其身側參謀,想著此層意思,定會給柳安然分析利弊輕重。

倘若不求情,任由慕北易發落王阮兒,王家的權勢恐怕再難保住。失去鴻臚寺,柳家的富貴亦會大大受損。一年百萬兩的進項,都將付之東流。

月牙知道富貴的好,傾慕奢靡生活與貴族的精緻,故而會勸柳安然嚮慕北易求情,保下王阮兒。這合情合理,與枕春猜測無異。

一旦柳安然開口求情,王柳二家的干係便會坐實。

枕春依依起身,嚮慕北易矮身,勸言道:“皇后娘娘的病總是反覆,想來也是心思多慮的緣故。陛下快去見見,也好使皇后娘娘寬心一些。說不得歲歲常相見,興許便好了。”

慕北易聞言頷首,道句:“辛苦十一娘。”

枕春莞爾一笑:“臣妾只想陛下不為難。”她食指與中指在袖中輕輕交疊,“臣妾此生唯一心願,便是依附陛下,歲月靜好足矣。”

慕北易身形俱覺一暖,道句“將息。”便撩袍隨馮唐去了。走三步,回頭還看一眼。

枕春目送其離開,才看見黑色天穹盡頭,隱隱約約透出腥腥的紅色煙雲。

天有異象,必生妖禍。妖禍為亂,天下罹難。

慕北易剛走,櫻桃便從角門裡進來了。她穿著軟墊的平底繡鞋,悄聲無息地從暖閣後頭撩了帷幔進來。

枕春眼睛一亮,喚她到屏後來坐:“麗貴儀倒是乖覺,發作得如此之快。”

櫻桃很是嘆惋:“她這胎肚子尖尖的,又愛吃青梅、黃杏這樣酸味的果子,只擔心受怕生個皇子。”說著靠著軟墩落座,眉眼低垂,“她也是一心為了她家族著想,只可惜是司天臺的出身,一年半載也就如此機緣可以得見陛下兩回,自然殷勤。”輕輕抬起眼瞼,那是櫻桃一雙含情大的桃花眼睛,“她倒也沒什麼野心,想要保住肚子,故而依附娘娘。”

“所以說,真情實意的愛情也很可怕。”枕春唏噓一聲,負手掩了窗子,“柳皇后真心愛慕陛下,闔宮嬪御寧生公主,反而怕生皇子了。便是如小薛氏那樣的恩寵……”說著輕輕眯起眼睛,低聲問蘇白,“那個人找到了嗎?”

蘇白在屏前守門,聞聲垂頭:“找到了,奴婢在舂巷找到的。若是去晚了,恐怕也性命難保。”

“她一心護主,是個忠心耿耿的。”

櫻桃挑眉:“月貴人害她主子,魏能作怪打發她去舂巷送死,這一筆賬她也不肯輕易算了。”

蘇白點頭:“若無意外,她這會兒已經敲響了珍賢妃殿前的大門。”

“好。”枕春指尖輕輕點唇,略是思索,偏身再問櫻桃,“你仿施厭勝之術扎的陛下大的小人,怎麼搜出一對兒來。”

櫻桃聽來此問,卻也言語之間頗有嫌意:“陛下那個小人是我扎的,娘娘的小人卻是她王阮兒親手扎的!她哭哭喊喊,卻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算不得冤枉!”說著輕輕撇嘴,“柳柱國為給柳皇后挑媵,挑來挑去只想著要軟和聽話好拿捏,竟挑了如此一個膽小如鼠只敢求告鬼神的怯懦女子。”

“柳皇后的性子並算不得狠厲,倘若送來一個太過聰明的,反而控制不住。”枕春擺擺頭,“姊妹為妾,親眷作姬,這樣的悲劇安家也有過一次,他柳家自然不敢妄動。”

櫻桃靠近枕春,低聲:“王阮兒罪名已定,也算是柳家自己給自己下的絆子。”

“方才探過陛下意思,陛下覺得此事是個燙手山芋。”枕春輕輕闔上寶藍色繡花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