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漸漸離開了鬧市區，車速快了起來，窗外的景色瘋狂後退，是和來的時候完全不同的模樣，對於琛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他索性也不去試圖記住路線，只能寄全部希望於身後的那輛車。

出了這種事情他們應該會報告給宋曉的吧，不知道宋曉會不會告訴他哥。

……感覺宋昭可能會比知道他偷跑還要更生氣。

副駕駛的紅髮男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扭過頭來再次問他：「宋昭，在哪兒？」

旁邊的男人將捂著他嘴巴的圍巾往下扯了一把，於琛翻個白眼：「我去哪知道去。」

「你從他的車上下來，你認識宋昭。」紅髮男很篤定地說，「告訴我們，你才不會死。」

於琛嗤笑一聲：「你他媽的再把中文好好學學再來和我說話吧，我跟宋昭半毛錢關係沒有，你抓我也沒用。」

那個紅髮男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也不再說話了，轉頭盯著電腦螢幕，似乎是在等什麼訊息。

於琛卻是又沒忍住張口了：「誒，大哥，你中文哪兒學的啊？怎麼一股子咖哩味兒呢，是不是跟錯老師了啊？」

男人：「……」

「你會說繞口令不？要不我教教你？」

後座的大漢忍無可忍扭過頭來嘰哩哇啦說了些什麼，被於琛白了一眼：「咱們語言不通就別硬說了唄，別打擾我和前面那大哥嘮嗑，誒，大哥，你老大是誰啊，抓我是想要幹嘛啊？宋昭怎麼招你惹你了？」

車裡卻沒人再搭理他了，於琛也終於閉上了嘴，手在身後試圖將纏著自己的圍巾解開。

大概是為了甩開後面跟著的車，轎車的速度提了起來，並且在街巷間來回穿繞，於琛被顛得東倒西歪，煩躁地罵了句髒話：「前面那哥們兒，你會不會好好開車啊？」

他身邊的男人終於也煩了，直接從不知道哪兒掏了把摺疊刀出來抵在他脖子上，狠聲罵了一句。

雖然聽不懂，但是大概是讓他閉嘴的意思。

於琛眼睛瞪大，立馬閉上了嘴，小心翼翼地往後縮了縮脖子。

……媽的，是群沒有法律意識和道德責任感的傢伙，是真遇上麻煩了。

他手心的汗已經把圍巾給打濕了，控制不住地有點發抖，咬著牙拼命讓自己穩住。

後面的黑車已經逐漸拉近了距離，有人探出頭來朝他們喊著什麼，前座一直沉默著的司機動了動，一手掌著方向盤來了個搖搖晃晃的漂移，另一手飛快掏了把手槍出來，「砰砰」兩聲震響，緊接著就是身後車子發出刺耳的剎車和碰撞聲。

於琛額上的汗倏地下來了，驚恐地扭頭看去。

剛才的那兩槍，一次射中了前輪胎，一次射中了車玻璃，黑車車身歪斜，撞到了另一邊的牆角處，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們的轎車就已經飛快轉過了彎，甩開了他們。

副駕駛的紅髮男這才傲然地又開了口：「你最好老實一點。」

於琛這下是徹底老實了，看著司機將手槍收回懷裡依然止不住的後怕。

媽的，前兩天在宋昭書房裡看到手槍的時候就已經給他嚇夠嗆了，現在還親眼目睹開槍，跟他媽拍電影一樣。

車裡空氣凝滯了下來，於琛腦子裡正瘋狂想著辦法，甚至都開始想怎麼和這幫人同歸於盡的時候，前面的電腦突兀地響了一聲，於琛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然後就見紅髮男迅速接收了一個檔案。

檔案一開啟，裡面赫然出現了於琛自己的照片。

還是張莫名角度的偷拍照。

完了完了，看來對方把他摸挺清的。

果然，紅髮男將檔案瀏覽了一番後大笑了出來，扭頭道：「滿嘴謊言的傢伙——你原來就是宋昭的情人啊？」

於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