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看了看正笑著給趙天宇點菸花棒的於琛，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了些許。

「謝謝父……爸，我們會好好在一起的。」

於忠彈了彈煙，微蹙的眉頭也放鬆了，緩緩呼了口氣。

於琛卻突然轉過了頭來，眯著眼睛看他：「你又抽菸？」

「輪得著你管老子嗎？」於忠一瞪眼，但是手上卻麻利地把煙給滅了，「你回頭要是敢告訴你媽小心我削你。」

於琛不屑地嘲笑了一聲，起身道：「好了，放完鞭了，回去吧。」

於忠將菸頭扔進了垃圾車裡，還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確認不容易被聞出來後，才伸手牽了趙天宇的小手，往家裡走去。

趙天宇手上還拿了幾根沒放完的煙花棒，手舞足蹈地說晚上還要和舅舅下來放。

於忠樂呵呵地道：「好，回頭讓你舅舅再多給你買兩箱子，回來慢慢玩，但是別忘了寫你的寒假作業哦。」

小孩兒被兜頭淋了盆水，「啊」了一聲。

於忠搖搖頭：「你可別跟你舅舅小時候一樣，每次都把假期作業留到最後才寫，經常開學前一晚悄悄躲在被窩裡寫，他還以為我不知道呢，其實——誒？人呢？」

他說著下意識要回頭數落兒子，卻發現身後早已沒了人影。

「……臭小子。」

——————

於琛拉著宋昭從小路跑了。

「咱們去外面逛街去，不和他們湊熱鬧了。」

饒是宋昭也沒想到他還真就這麼想一出是一出，上一秒還在說一會兒回去吃什麼早飯，下一秒看到條小路，拉著他就溜了。

「你媽媽做了早飯。」

於琛一副看透的模樣笑了下：「咱們昨晚的年夜飯可還剩了很多呢。」

「……」原來是已經料到了。

宋昭哭笑不得，但還是陪著他一起到了街上。

這些年的過春節不像以前，街上還開了不少的店，也有不少的年輕人在外面轉悠，倒是還挺熱鬧，節日氣氛也很濃。

「我家附近有條小吃街，我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去那邊吃小餛飩，帶你去嘗一下。」於琛興致很高的樣子，忽然一頓，「啊，我忘了你有潔癖了，會不會吃不慣外面的這些東西啊？」

宋昭將他的圍巾整理了一下，搖搖頭：「沒關係，偶爾吃一次。」

於琛這才放下心來，握上他的手五指扣住，然後又有些畏寒般地縮排了他大衣的口袋裡去。

「我爸剛剛和你說什麼悄悄話了？」

宋昭目光柔和，溫聲道：「沒說什麼，他很關心你。」

「好歹也是親兒子呢。」於琛一隻手牽著他還不夠，另一隻手也要攀著他的隔壁，幾乎要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了，繼續道，「我爸問你這些說明他是已經接納你了，時間再久一些，咱們就是徹底的一家子了。」

「怎麼今天這麼粘人？」宋昭啞然失笑，任由他貼在自己的身上走路。

於琛掛他身上還晃晃悠悠得不好好走路，笑道：「得讓大家都看出來你是我的人啊，再說了，我單身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有個物件，讓我貼貼怎麼了？」

宋昭點點頭：「沒怎麼，我比你單身還要長六年。」

於琛被他逗笑了：「所以你就乖乖讓我黏著吧，以後也是，將來一直都是。」

宋昭攥緊了自己口袋裡亂動的手指，應了一聲：「好。」

「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年，以後每一年，我們都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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