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今夜便要治他的罪!”
“陳長老中了噬魂蠱,被南方盟那些人操縱了神魂,非是他本意。”
容兆隨口說完,眼神裡流露出些許輕蔑。
莫華真人卻皺眉:“什麼噬魂蠱?誰給他種的蠱?他助那些人破開護山法陣、攻佔宗門是事實,豈是一句被人操縱了神魂便能輕易放過的?你現在便去將他拿來!我要親自審問他!”
容兆站著不動,偏了偏頭,像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你還愣著做什麼,你——”
莫華真人話到一半,驀地停住,觸及容兆居高臨下、寒若冰霜的眼,愣了愣,彷彿明白了什麼:“……為何是你一個人來此?蒼奇呢?叫蒼奇過來!”
“二師弟領巡衛所還在與南方盟那些人糾纏,一時半會地怕是來不了。”容兆淡淡說著。
莫華真人不信:“其他人在哪?我要見其他人,你叫他們進來!”
容兆不應,垂下的目光凝住,就這麼冷然看著他。
莫華真人頓時心跳如鼓,從容兆先前進門起就已隱約覺出不對,此刻終於看清他眼中真真切切的蔑視,和藏於其中不再掩飾的——殺意。
他勃然大怒:“孽徒,你想做甚?!”
容兆倏爾笑了,笑聲輕得如這黑夜裡的一縷細風,稍縱即逝,眼神裡交織的,卻唯有嫌惡與仇恨。
他或許確實應該感謝那個人,若非如此,他也沒機會這麼快便走到今日這一步。
“你究竟想做什麼?!”
“當然是,”容兆一字一字道,“殺了你。”
莫華真人怒而暴起,一掌猛擊出,容兆釋劍一挑一刺,輕易挑散了他的靈力攻擊。
劍光大作,劍意轉瞬已席捲向前——便是上炁劍法還差一句劍訣不能突破,對付如今早已被邪氣侵體、吸乾精魂的莫華真人,足夠了。
莫華真人目眥欲裂,周身靈力結界輕易被那道劍意撕開,身體如殘葉一般被掀得朝後方牆上撞去,當即吐出大口鮮血。
跌落地上,他掙扎爬起,容兆的第二劍業已跟隨而至。
容兆有如戲耍他一般,不斷釋劍,並不致命,卻讓他在這樣的劍意攻擊裡毫無招架還手之力,直至身體被鮮血染紅,跪趴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
“你,咳——”
莫華真人嚥著氣,一開口便又咳出大口鮮血。
容兆拎著染血的長劍,一步步走近,劍尖滴下的血在地上不斷匯聚蜿蜒,泛出冷光。
“奚莫華,你也有今日,”他開口,恨意凝結在鋒寒嗓音裡,結出冰渣,“偷得宗主之位,苟活幾十年,你早該被千刀萬剮。”
莫華真人艱難仰起頭,在渾噩模糊的目光裡,看清楚容兆的眼睛,杏眼含煞,卻有著最純粹的黑。
他終於意識到,這雙眼睛像誰——
當年他的大師兄,景鴻,那位人人稱道的劍修天才,那位真正光風霽月的溫潤君子。
難怪,難怪他從前總覺得,容兆眼裡那些過分的矜傲自持,看著便討厭,原來他早就在他曾經最仰慕又最嫉恨的人身上看過。
“你、你是,景——”
只這一個字,劍光閃過,斬斷了莫華真人的舌。
這樣的卑劣小人,沒有資格說出他和他父親的名字。
“我不會叫你這麼死去,”容兆厭惡道,“當年你對我父母做了什麼,今日我也會全部償還給你,深淵煉獄下究竟是何滋味,我會送你親自去嘗一嘗。”
聽到那四個字,莫華真人甚至顧不上被割舌的劇痛,目露極度驚恐,涕淚橫流,不斷搖頭。
“怕了?”容兆嗤聲道,“現在就怕了,我當你做了這麼多年元巳仙宗的宗主,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