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最後一批人上船往水泊裡而來。
駛了裡餘,船隻便進入蘆葦蕩中。
站在船頭甲板上放目望去,叢生的蘆葦便彷彿一道道牆一樣,把水面弄得和迷宮一般,其間港汊橫生,稍遠一些,便只能看到一片枯黃的蘆葦花。
若是不熟悉水道,便是站多高,恐怕也找不出正確的水道來。
若是乘坐小船,一人多高的蘆葦蕩足以讓人看不清水道外的任何情形了。
走了片刻,楊春便被繞暈了,問道:“你們是如何記住水道的?”
朱武笑道:“我們先前也是請幾個當地的漁夫帶路才到了梁山,為了方便兄弟們記路,在一些港汊都做了標記。這些天,兄弟們每日走好多趟運送糧草、磚木,這才記住水路,把那些標記取了。免得有人使壞,換了標記時,讓兄弟們迷在蘆葦蕩裡。大夥熟悉的也只是這附近的水路,要是進了裡面的蘆葦蕩,也要迷路的。”
盡信書,則不如無書。
走的多了,自然也就記下水路了,不用標記也能走。
若一直用標記,撐船的人必然會跟著標記走。
即使標記被移動了,撐船的人覺得不對,多半也會懷疑是自己記錯了,跟著標記走。
史進點頭道:“回頭招攬了附近漁夫,大夥都熟悉熟悉水道。以後少不得要在這蘆葦蕩裡禦敵,若是迷路了,就成笑話了。”
出了蘆葦蕩,梁山便近在眼前了。
和高几百丈的少華山相比,幾十丈的梁山只能算個小土丘,實在難言高聳,眾人走的這一邊也不怎麼陡峭,山腰還能看到一些嘍囉拉著車馬前行。
不過山上植被倒是茂盛,一眼望去盡是合抱的大樹。
船隻靠到金沙灘,眾人上了岸,沿著中間一條數尺寬的小路前行。
小路上還有一些雜草,顯然是這些日子,陳達等人才走出來的路。
沿著小路到的半山腰,在山腰橫著走了一段,便看到一處山口。
進了山口,便見中間鏡面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四面高山環繞。
平地上已經蓋了十多間土屋,幾座草棚,草棚下面堆放著朱武收買來的糧草。
先前上來的嘍囉已經用車子在邊緣圈了一片地,把馬匹都趕到一處去,佔了小半空地。
旁邊還釘了幾個木樁,栓了五隻牛,二三十隻羊,地上還扔著一百來只綁了爪子的雞鴨。
不少嘍囉看到朱武為大夥準備的這些家禽都是兩眼放光。
一路上,史進雖然不吝嗇金銀,頓頓都讓大夥有肉吃,但多數時候也收買不到太多。幾百人分下來,也只是塞塞牙縫而已。
大碗吃酒、大塊吃肉是不可能的。
史進看著四周問道:“周圍的山峰能爬上去嗎?”
朱武搖頭道:“除了我們上來時走的南山山路好走一些,東山、西山、北山都十分陡峭難行,想爬上去要費很大力氣。每山設一處小關卡便能固若金湯了。”
史進點頭道:“這般說,我們只用重點防守南山大路便是,果然是紮寨的好地方。先安排大夥準備酒宴,今晚大夥大碗吃酒,大塊吃肉,慶賀我們有了新的基業。”
他也記得後來梁山好漢是設了六處關隘、四處旱寨、四處水寨的。不過現在他們也沒這麼多兵馬,自然也不會設這許多寨子。
光是眼前這一片平地,便可蓋數百間房屋了。
朱武笑道:“好,哥哥旅途勞頓,且先歇息歇息,我去安排大夥。”
“行,那便有勞兄弟了。”
朱武把所有人分作兩隊,一隊搭建帳篷,準備晚上歇息的地方;一隊殺牛宰羊,準備晚宴。
史進也沒閒著,而是四處轉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