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添兵之事,早有細作報入合肥。 曹軍把守合肥首將,乃是揚州刺史劉馥。張遼雖於曹操自南郡北歸時奉令往守合肥,但因袁術舊將陳蘭、梅成起兵反於南陽,因而羈留於彼,並未準時到任。 劉馥苦守合肥經年,力阻孫權已是勉力而為。此時陡聞江東增兵,且皆乘赤壁之勝盛氣而至,領兵者又皆為慣戰宿將,不由大驚,急派快馬到許都告急。 曹操自從聞報曹仁失了江陵,退守襄陽,便知合肥必危,於是早在劉馥使者到來之前,已派將軍張喜帶兵前往解圍。 劉馥急報至都,曹操不由大驚,便遣來使且回,還報劉馥務必堅守旬月,以待援軍;一面又發使者南下,於路催促張喜兼程進兵,可令輜重在後,先率輕騎往救合肥。 信使快馬加鞭,於宿縣之南趕上張喜,宣佈丞相旨令。張喜領命,急選精騎一萬先行,眼見距合肥尚有五六百里,恐違戰機,不由心中叫苦。 按下張喜,單表孫權。 程普援兵即至,孫權設宴接風已畢,因一時氣盛,次日便聚將升帳:孤今不用新到之將,只率舊部輕騎突擊攻城。程德謀與魯子敬等,為我合後聲援可也。 長史張紘出班諫道:夫兵者兇器,戰者危事也。今主恃盛壯之氣,忽強暴之虜,欲親冒矢石突陣衝鋒,徒使諸將喪氣,三軍寒心。斬將搴旗,威震敵場,此乃偏將之任,非主將應為之事。願主公抑制孟賁、夏育之勇,應懷霸王之計,則臣民有主,三軍幸甚。 孫權:先生休急,是孤之錯,今當改之,不逞匹夫之勇便是。既是如此,命太史慈為先鋒,宋謙合後,率一萬兵馬攻城。程普、魯肅,以為後繼。 眾將應諾,出營列陣。太史慈率軍攻打一日,城中刺史劉馥及別駕蔣濟多方防守,率滿城軍民上城,奮勇還擊。 天色將晚,江東兵馬將合肥城牆撞得傷損多處,眼看便要成功。忽然烏雲密佈,天降大雨,天色黑如鍋底,對面不能見人。太史慈無奈,只得率軍退回。 孫權罷兵,聚眾商議來日攻城之計。 正在此時,張昭派人送來戰報,說九江當塗之戰失利,孫權聞而不喜。 原來孫權圍攻合肥之時,另派張昭率軍進攻當塗,以為東西呼應。此時接到張昭戰報,方知東線之軍未獲成功,合力北上江淮計劃就此落空。 合肥城經過吳軍數月攻擊,又逢此大雨,南門城牆堪堪將要崩塌。 劉馥夜間巡城,見城牆損壞嚴重,怕次日天明後被吳軍看出破綻,急令守軍連夜以茅草棕葉補上城牆,又令於城牆上點起燈火照亮城外,觀察敵人營中動靜,以作防備。 安排已畢,劉馥枯坐衙中,尋思危城將破,而張喜援軍仍未到達,心中不安,急令人請別駕蔣濟進府商議。 字幕:蔣濟,字子通,楚地平阿人。胸懷錦繡,足智多謀,是為劉馥智囊。 蔣濟聽聞刺史召喚,早知其意,急忙進衙獻計:如今大雨如注,城危將崩,待雨停之日,便是城破之時。但我城牆重損將傾之事,吳軍並不知曉,此乃萬幸之事。現城外孫權有三萬人眾,我城中守軍只有萬人,若守此城,惟有援軍大至,吳軍則聞之必退。 劉馥:先生之言,我豈不知?但吳軍雨停便即攻城,我何來援軍拒之? 蔣濟:援兵已至城外矣。 遂請屏退侍者,俯耳低言,如此如此。 劉馥急從座中彈起,一揖到地:若非先生如此妙計,合肥必為江東所有,我等皆死無葬身之地矣!別不多說,全依先生之計而行。 次日雨過天晴,孫權即派太史慈、呂蒙各率二百人,往合肥城外哨探,以便用兵。 將近午時,太史慈捉來兩個曹軍細作,向孫權彙報:本有三人自北方快馬而來,溜進合肥城去,走脫一個,捉住兩個,解與主公訊問。 孫權:你三人自何處而來?入城何事?實話實說,饒你不死。 二俘希圖饒命,爭相招供。一個說道:某二人是合肥城中守將,揚州刺史劉馥將軍部下。昨夜劉刺史接到密報,說劉喜將軍率四萬援軍前來,已至雩婁。 另一個道:劉刺史派我三將護送主簿陳雷趁夜出城,前去迎接張喜將軍,約定於三日後裡應外合,全殲吳軍。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