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淵拍拍他發頂,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眸深漆黑,慢條斯理道:“還未能做你的主,自然不能隨便掛掉。”
禪景覺得他這語調怪怪的,不過也不便深究詢問,只能悶悶地點頭,從他掌下逃了出來。他們在這裡堆雪人還未結束,燕娘便從堂裡探出身,對禪景慈愛的招招手。
“少爺的蟹黃包好了,趁熱來吃幾個吧。”
禪景一聽哪裡還留的住,笑著將手裡的工具放了,便飛快的跑進去。這個季節早過了鱖肥蟹黃的時候,梨園裡還能吃的著蟹黃包,都是借了他睿哥哥差人快馬趕送來的光,據說是宮裡賞下的螃蟹。
“道長還是沒有出來嗎?”
前些日子李瞑雲不知去了哪裡,回來時那把逍遙劍竟損磨了刃鋒。雖然李瞑雲什麼也沒說,但禪景已經察覺到他心情極其不佳。果不出所料,這幾日一直閉關在自己屋裡,膳食用的也少。
“不知是怎麼回事。”燕娘有些擔憂,“盛上的芝麻湯圓道長也沒吃幾個。”
禪景看著小巧玲瓏的蟹黃包,想了想道:“我給道長送些過去。”拿上燕娘給裝出的盤,他穿過廊下到處門前,手抬起來還未放下,就聽潺淵在一邊冷嗖嗖道。
“你道長現在恐怕正忙著呢。”
禪景聽了聽,也沒聽見什麼音啊。潺淵也不說破,唇角勾了自己才知道的惡劣,他握著禪景抬起的手,道:“敲大聲些。”說罷手下已經大力的砸了幾下。
裡邊寂靜沒片刻,砰的一聲碎了什麼瓷器驚天響,驚的禪景手一抖,就想縮了。偏偏潺淵就是不允他走,禪景就聽著裡邊緊接著兇猛的開啟門。
李瞑雲清冷沒剩幾分,眼角還帶了幾分強熬出來紅色,袍子也沒穿好,一向冷冽的盤扣鬆了一半。他冷冷地盯著本該虛空的位置,像是要收了這男鬼一般。潺淵輕佻了個口哨,先道:“打擾到道長好事了。”
李瞑雲冷笑,“不勞體貼,既然你這般找死,我便成全你。”他目光轉向禪景,“何事?”
禪景顫巍巍的將小蟹黃包奉上。
自從道長知道他還帶著那把破柴刀回來之後,就像是不大痛快,尤其是真真切切的看見男鬼對他亂來後,幾乎沒給男鬼過好臉。
李瞑雲本不欲接,屋內卻傳來磕碰一聲,他面色一緩,將盤子接了。對著禪景道:“近日刀術如何?”
禪景頓時咧出小白牙,“每日練著呢。”
李瞑雲點點頭,“好。”說著拋給他一物,“拿著這玉去極東烏有峰,找個叫秦太白的人,說這事讓他搭把手。”接著道長也不說是何事,對著潺淵眼中冷冽,“就算我如今難顧其他,你也別想妄動。你跟著禪景圖什麼東西我一清二楚,此路漫長,你且珍重。”說罷門不客氣的關了,連多餘的囑咐也沒有。
禪景習慣道長只吐幾個音節,如今聽了這一大段,反而有些驚愣。回過神來時拎起掌中掛垂的玉看了半響,又轉向潺淵,一臉茫然道:“你生前怎麼得罪道長了?”
竟連帶著他也被掃地出門!
極東地界可遠著呢!遠著呢!此鳴杉城那截都遠!要他大冬日一腳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去嗎?況且烏有峰在哪兒啊?秦太白又是……秦太白?!
潺淵就看著他貓眼骨碌著明亮起來,臉頰都浮出一片潮紅,是激動的模樣。
“找秦、秦秦太白啊……秦太白啊!”禪景爆發的躍然簡直是在燃燒,他握住潺淵的手拉在胸前,貓眼興奮夾雜著迫不及待,“你知道秦太白嗎?聽過嗎?”
潺淵搖頭。
禪景蹦跳著對他興奮道:“那可是秦太白!刀術巔峰,人稱刀聖,一把逐歡刀默契的渾然一體!自烏有峰下群爺混淆後,他是當之無愧的的江湖最高!最高哦耶!”
潺淵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