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了？”

蘇西禾問的有些沒頭沒尾。

但沈沉年就是聽明白了，他和蘇西禾都不是糊塗人，既然她有意將話說開，那麼，他也不需要刻意的避開這樣的話題。

“恩。”

他輕應一聲。

蘇西禾想，果然是沒有看錯的。

她記得在離開的時候偶然間瞥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雖然看的不仔細，但直覺告訴她那就是沈沉年。

她倒是沒覺得被他聽到有什麼關係，因為，那確實是她最真實的反應。

只是，沈沉年的這句反應，到底是讓她不知道下面該說些什麼了。

沈沉年笑。

蘇西禾的這種反應，是不是說明她其實是在乎他的呢？

只是，這樣的話他並沒有問出口。

“沈沉年……”

“丫頭。”

沈沉年在蘇西禾即將開口的時候，將她的話打斷。

“在我醒來的那一刻，我就想，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還沒有得到你的原諒，我還沒有好好的陪在你的身邊，我還沒有跟你說一句我愛你，”

沈沉年微微的彎著唇角。

“可是，當我真正的重新站在你面前的時候，我發現，原來種種的設想都不重要了，我所最想做的，不過是將你抱在懷中。”

此刻的沈沉年覺得自己應該將這些在心底的話說出來，因為，過了這次，也許很多的話就會永遠的藏在心底。

“其實我終歸是自私的，即便是你現在不愛我，或者你現在恨我，我也沒有放手的。我別的什麼都不需要，只要我們在一起，”

“我們不談愛，我們只是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好嗎？”

蘇西禾愣愣的，沒有說話。

要怎麼說？印象中，沈沉年一直都是自信的、溫柔的、決斷的，可是，他幾時會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幾時——會這樣的卑微？

“丫頭，你不用急著回答我，”

“當年，你等著我的時候我不懂珍惜，這次，換我來等你，你只要記住，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等著你的！”

沈沉年深深的看著蘇西禾，彷彿要將她映入自己的腦海中。

“沈沉年……”

蘇西禾到底是開口了。

“說實話，現在的我早就已經不知道自己對你是種什麼樣的感情了。”

她停了下來，找了一個沿河的凳子坐下。

“我不知道那算是愛，還算是恨，”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嘆息。

“或者，也不愛你，也不恨你……”

“我只知道，在你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害怕了，很害怕。”

“我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我害怕你再也睜不開眼睛，我害怕你再也不能和我說話！”

蘇西禾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顫抖。

沈沉年默默的坐在她的身邊，他伸出手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可，到底是停在了空中。

這，到底是第幾次看她哭了？

沈沉年不記得了，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記得。

“沈沉年，自從你醒來，我就對自己說，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都讓它過去吧，什麼愛恨，什麼埋怨，都讓它過去，只要你還活著，只要你還在這個世界上，就夠了，什麼都夠了……”

她的笑很漂亮，即便眼角還掛著淚滴。

“放心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她的聲音隨風飄遠，卻留下久久的餘韻。

沈沉年終是將她擁到懷中。

我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為了在你身邊，我曾經努力的活下來，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