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心中彷彿早已看破慕容博這一格一退間的奧妙,所以手臂輕展已經提前搶入了慕容博的細微破綻之處,說是他打中了慕容博,倒不如說是慕容博自己撞上去的。而那百會穴又是人身最要緊的所在,即是一般人打中了這裡也有受傷之虞,而他一擊而中,只見慕容博立刻就是全身一震,登時氣絕,向後便倒。
慕容復大驚,搶上扶住,叫道:“爹爹,爹爹!”但見他父親嘴眼俱閉,鼻孔中已無出氣,忙伸手到他心口一摸,心跳卻也是已經停止。慕容復悲怒交集,萬想不到這個滿口慈悲佛法的老僧居然會下此毒手,叫道:“你,你,你這老賊禿!”將慕容博的屍身往柱上一靠,飛身縱起,雙掌翻飛齊出,向那老僧猛擊過去。
慕容龍城看見慕容復衝了過來卻是不聞不見,全不理睬。任憑對方的雙掌推到身前兩尺之處,突然間罡氣一運便讓慕容復彷彿撞上了一堵彈簧床一般,更似撞進了一張漁網之中,任他掌力再猛,卻也是無可奈何,被那氣牆反彈出來,摔倒了遠處。本來他來勢既猛,反彈之力也必十分凌厲,但他掌力似被那氣牆盡數化去,然後將他輕輕推開一般,是以他即使遠遠的摔出了,卻也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慕容龍城看見慕容復伏在地上裝作調息一般的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知道對方是想要尋找機會在此的攻向自己,暗道其心機深厚,卻也不去理會轉向了蕭遠山,淡淡的說道:“蕭老施主要親眼見到慕容老施主死於非命,以平積年仇恨。現下慕容老施主是死了,蕭老施主這口氣可平了吧?”
蕭遠山見那老僧一掌擊死慕容博,本來也是訝異無比,聽他這麼相問,不禁心中
一片茫然,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這三十年來,他處心積慮,便是要報這殺妻之仇、奪子之恨。這一年中真相顯現,經由帶頭大哥玄慈說出了幕後之人的真名,他心中雖然也對帶頭大哥玄慈很是憤恨,但是見玄慈光明磊落,而他卻又逼得他們父子相見卻不自知,如果不是丁一的出現,更是要弄的他身敗名裂。
現在想來,讓他骨肉分離也已經算是報仇過了,但對著假傳訊息的幕後之人卻是恨不得食其肉而寢其皮,抽其筋而炊其骨。哪知道平白無端的出來一個無名老僧,行若無事的一掌將便自己的大仇人給打死了。他霎時之間,猶如身在雲端,飄飄蕩蕩,在這世間更無立足之地。他斜眼向倚在住上的慕容博瞧去,只見他臉色平和,嘴角邊微帶笑容,彷彿死去之後,比活著還更快樂。蕭遠山內心反而隱隱有點羨慕他的福氣,但覺一了百了,人死之後,什麼都是一筆色銷。頃刻之間,心下一片蕭索:“這大仇人也死了,我的仇也算報了。我卻到哪裡去?回大遼嗎?去幹什麼?到雁門關外去隱居麼?去幹什麼?帶著峰兒浪跡天涯、四海飄流麼?為了什麼?”
慕容龍城看見蕭遠山這般模樣便開口道:“蕭老施主,你要去哪裡,這就請便。”
但蕭遠山此時支援他活下來的報仇之願以了,卻在一時之間全然沒有了目標,茫然間根本就只覺的自己便是這世間多餘的一人,看了看周圍的幾人,忽然臉現頹廢道:“我也不知道去哪裡……”
話到此處,那邊丁一卻也已經知道了玄慈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原來虛竹背後的戒疤是他母親給他所留的,而他的母親居然是四大惡人中的葉二孃,他的父親卻是誰也想不到的玄慈方丈!難怪葉二孃留下的記號是戒點香疤了,難怪玄難會如此忌諱了。而正是因為虛竹勝了丁春秋之後要去受少林寺的責罰。就是在杖責的時候,葉二孃看見了虛竹背上的那記號,說出了事情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