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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為了不讓奶奶傷心,他們晚上分開,織布劈柴,白天再用針線把身體縫上…
慧孃的臉沉沉地歪向一邊……
住持:(輕聲地)公子,人……已去了……
薛紹渾然不覺,還在繼續。
薛紹:就這樣,他們陪伴老奶奶直到她死去。臨終之前。老奶奶說,孩子們,你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薛紹的眼淚撲簌簌地淌下來。
24,寺院門口 夜晚 外景
住持抱著剛降世的嬰兒,薛紹告別。
薛紹:師傅,孩子的性命就交給您了!他是我和他母親生命的延續,是我們的感情唯一的紀念,儘管他從一生下來就已被這世道判做了違法之徒!
住持:公子儘管放心,佛法無邊,慈悲為懷,在菩薩眼裡,世間萬物都有它健康存活的理由,她會保佑這孩子今世的幸福!
薛紹:那就多謝施主了!
薛紹端詳著孩子通紅的臉,在他額頭上印了一個深情的吻。
25.野外篝火旁 夜晚 外景
躥動的火苗鼓動著皇子們臉上那如風雨之夜幽深動盪的神色。旦和顯盤腿安靜地坐在篝火旁,惟賢焦躁地追巡於火堆四周,滔滔不絕的激越言詞和著柴火的僻啪聲,在空氣中乾燥地響起。
賢:我從我的命運中看到了弘的影子。看來這是你我兄弟共同的宿命。我們擁有一個太過強大的母親,在她眼裡,我們要麼是不更事的無知小子,要麼是心懷叵測的野心家!我為大唐社稷悲哀,為我們父親軟弱的性格而痛心疾首!而你們,我的兩個兄弟,卻把持著令人作嘔的矜持無動於衷,等待著時運像狗那樣自覺而諂媚地舔食你的掌心!而我不,我是太子賢,李姓血統的精華。我選擇戰鬥,即使是掙扎,即使得不到我同胞手足的幫助,哪怕是星點的同情!我不會像大哥那樣懷著極大的耐性和理性坐以待斃,我要培養年輕的李家勢力,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管是誰,再次領略那曾經所向披靡令天下人齒寒的李姓鋒利暴烈的劍刃……你們怎麼了。怎麼不說話?難道你們不願加入到這令人熱血沸騰的宣戰中嗎?難道你們就沒有激|情?
旦:……賢,你看這火苗,由於對風的威力過於敏感而拼命燃燒,結果呢?這樣做只能加快自己滅亡的速度,成為一則風所講述的最得意的笑話,這恐怕就是你目前所謂激|情的寫照!
26.洞房 早晨 內景
太平醒來,頭上還蓋著那片紅綢巾。她望著窗外那被紅巾過濾的紅色世界。
旁白 這就是屬於我的洞房花燭夜,與傳說中的甜蜜溫存毫無關聯。它猶如蓋頭下那紅彤彤的朦朧世界,雖然美好卻僅僅只是酒後醉人的夫妻遊戲,隨著酒精的揮發而沒了蹤影。我連日來蓄意積攢的全部自信和成熟被眼前的現實無情地肢解。我重新成為那個對於感情一竅不通的無知幼兒。這難道就是我的愛人為我獻上的第一份禮物?
27.房白天內景
薛家父母正在用早餐,安靜,只有餐具相互碰撞的聲音。太平走進,沒施粉脂,一臉憔悴。薛家父母忙站起身,一臉愧疚地望著太平。太平在他們惶恐的注視下有些不好意思,她勉強笑笑。
太平:父親。母親,早!
薛父母:你早!
三個人默默地吃早餐。
太平:薛公子…今天回來嗎?
薛父:回,回,當然要回。
薛母:昨天很不湊巧,鄉下家裡發生了一點兒變故,他今天肯定回來……
院門被沉重地推開,薛紹大步流星地走入,悲愴與憤激寫在臉上。
薛母最先覺察到形勢不對,慌忙迎出去。
薛母:怎麼樣?……一切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