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都抵讓給對方。
南嘉摩屢缽王朝近幾年以北伐為名,所徵的稅越來越高,稅目花樣不斷翻新,小鋪子已經瀕臨破產邊緣。
自知店裡沒有可以讓福雷·西恩滿意的貨物,老鐵匠咬咬牙,走到裡屋翻出一個布包來,輕輕放到石頭櫃臺上,不敢看福雷·西恩的眼睛,試探著說道:“尊貴的貴族老爺,如果您真給我一個金幣的話,這個包裹裡的東西可能對您有用。”
老鐵匠說道:“這是我年輕時在海邊撿到的器物,仿製了十幾年,但是一直都沒有成功。”
“讓我看看。”福雷·西恩歉意地笑著回過頭,走到櫃檯前。
剛才,他本來想裝模作樣浪費一會時間,然後隨便挑兩件作品帶走,好讓善良的老鐵匠能心安理得地收下自己的金幣,沒想到竟逼得老鐵匠將壓箱寶拿了出來。
包裹中的寶物是個小圓桶,一端粗,一端細。
細的一側直徑大約二公分,粗端直徑是細端的一倍,圓桶全長十公分左右,可以伸縮。用手輕拉圓桶的兩端,就可以將它拉長到三十公分。
圓桶兩端各鑲著一片極其純淨的水晶,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鏡。
“尊貴的客人,您用它看看遠處。”老鐵匠舉起圓桶,忐忑不安地說。
福雷·西恩依言閉上左眼,將圓桶放到右眼前向外望去。
“忽”的一下,街道對面的小飯館整個向他壓了過來,連招牌上煙熏火燎的字跡,都看得一清二楚。
福雷·西恩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放下圓桶,眼前世界又回覆了原來模樣,街道還是街道,飯館還是飯館,剛才看到的一切分明是幻覺。
“我叫它千里眼,可以看得很遠,我曾經用它看到過十里外的信使。尊貴的客人,您看,它到底值不值一個金幣?”老鐵匠怕福雷·西恩不肯買,極力描述著圓桶的好處。
放在尋常百姓手裡,這個千里眼的確只是一件有趣的玩具,可現在站在老鐵匠面前的,是福雷·西恩,北方聯軍的軍師。
計算著這東西用在戰場上的效果,福雷·西恩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收好千里眼,又選了個皮盔戴在頭上,從口袋中掏出十個金幣,不由分說地塞進了老鐵匠手裡,說道:“我現在沒帶多少錢,這些金幣你先拿著,改天我再來,給你補足其餘部分。”
“這,尊敬的貴族老爺,這……”老鐵匠結結巴巴地坐到椅子上,彷佛作夢一般看著手中的金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等他握著金幣追出店鋪,福雷·西恩已經消失在街角。
“好心的紳士啊,願雲間諸神與您同在。”老鐵匠衝著福雷·西恩的背影動情地喊了一聲,他揉揉眼睛,小心翼翼地將金幣包起來,藏到屋子中的隱蔽處。
有錢了,店鋪裡又可以進一批好鋼,又能打幾把鋤頭,生活又多了幾分希望。
已經二十多歲的大女兒也可以出嫁了,不用再每天靠給人縫補衣服,攢自己的嫁妝,老伴入冬前發作的咳嗽,也可以去藥劑師那裡看一看……
“老傢伙,能打這東西嗎?”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粗魯的叫喊,幾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一個頭發亂得像雞窩的武士,將一張草圖拍到了櫃檯上。
“讓我看看。”老鐵匠氣得直哆嗦,慢吞吞地走到櫃檯前察看圖紙。
武士們不耐煩地在老鐵匠的櫃子裡翻來翻去,將鋤頭、菜刀、刀劍等物品弄得亂七八糟。
圖紙上畫的是一個弩機,不是戰場上用的強弩,而是黑幫暗殺用的手弩,有效射程短,但攻擊力很強,流氓用這種武器,可以在黑暗中輕易狙殺訓練有素的騎士。
老鐵匠搖搖頭,喃喃地回答:“這……這是違禁武器,我不會打,整個鎮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