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福雷·西恩這小子不知道曾經跟誰煉的邪門外道。安德烈魔帥大驚失色,背後翅膀不停揮動,一條條刀鋒般的羽毛,在煙霧中顯出原來形狀。
無論催動幾成力量,只要進入福雷·西恩體內,即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見。
他想撤離雙掌,福雷·西恩的脊背此刻卻偏偏如磁石一般,將他的雙手牢牢吸住。無論用多大力氣也無法撤開,身上的魔力,也源源不斷順著手掌流進福雷·西恩的血脈中。
“完了,今天福雷在劫難逃,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本帥親手置他於死地。”安德烈魔帥痛苦地閉上雙眼。
他不敢再加強力量傳輸,也無法減弱力量輸入,只能聽天由命地揮動著翅膀。
福雷·西恩是人類的軀體,一下子承受不了這麼多力量,那斑斑點點在他身上不停閃爍的殷紅與冰藍,已經昭示了他身體爆裂時刻的來臨。
“你們出去吧,躲遠點兒。”安德烈魔帥悲哀地向周圍的侍衛吩咐,兩行眼淚從早已乾涸的眼角淌下。
一聽到吩咐,精靈與魔族衛士們如蒙大赦,立刻低頭施禮,倒退著快速跑出安德烈的營帳。
上次一個人族將領承受不了血液融合而爆裂,在一旁試圖挽救他的四個十四級魔族祭司和兩個精靈武士,全部被當場炸死。
而從目前福雷·西恩的身體那一塊冰藍,一塊火紅的表現上看,這次爆炸恐怕比上次更劇烈。
安德烈魔帥魔功已超越聖域,自然能從爆炸中逃得性命,衛士們可沒那麼大本事,還是走得越遠越好。
安德烈魔帥的大帳,閃耀著光怪陸離的顏色,大營中,各族將領、祭司們早已看出事態不對,紛紛趕了過來。但是沒有魔帥的將令,大夥也不敢上前幫忙,只能遠遠地站在雨中觀望事態發展。
聽退出的武士說是福雷·西恩即將爆體,所有人都愣在雨中,臉上神色出現幾分傷痛,幾分不捨。
曾是蘇斯人的福雷·西恩,是魔帥安德烈的左膀右臂,同時,也是安德烈魔帥的首席參謀與心腹。
大戰幾十年來,能成為且肯成為安德烈魔帥心腹的蘇斯人,只此一個。
大多數蘇斯人,要麼沒有能力兼沒骨氣,奴顏卑膝讓安德烈瞧不起;要麼不肯把安德烈視為他們的統帥,寧願倒在魔族武士的戰馬前,亦不肯向安德烈魔帥的大旗躬身施禮。
安德烈魔帥這一生中,只欣賞過兩個蘇斯人,一個是福雷·西恩,另一個,叫做佛拉倫爾。
福雷·西恩能夠被安德烈收服,不死戰神佛拉倫爾卻成為魔帥安德烈心頭夢魘,正如福雷·西恩剛才所言,契約,全是因為契約。
聽著大帳內,福雷·西恩口中盡力壓抑的呻吟聲,二十五年前的一幕,又在大家面前重現。
“佛倫,難道你不可以留下來嗎?”
當年,魔族和人類共同消滅了獸人帝國,卻因分贓不均而相互宣戰。
無數受魔族僱傭的人族將士迴歸本國,安德烈魔帥不去挽留,偏偏拉著一個騎兵小隊長的手不願意放開。
“你明知道回去於事無補,嘉摩屢缽已經註定了毀滅的命運,這片大陸將在我們手中聯結成一體!”
“這是契約,閣下,我是嘉摩屢缽的臣民。”小隊長佛拉倫爾把右拳放於左胸,行了個標準的蘇斯軍禮,回答言簡意賅。
在蘇斯人眼中,契約神聖不可違背,無論人和人之間,還是人和神怪之間,一旦訂下,便是天條,連國王和教主都不得踐踏。
佛拉倫爾從小在德爾菲郊外長大,天生就有保衛帝國的義務,這是臣民和帝國永遠不變的契約。
蘇斯人對契約尊重到荒唐的地步,有時讓阿特拉人感到難以置信。
當年獸人帝國滅亡,魔族帝國克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