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雙管齊下,就不說那些誇張的社會運動和對未來造成深遠影響的種種事件——儘管只來了一個多月,但在這大背景下,路易自然而然地覺得他所做的事情很正常,大家都這樣。
儘管他在成為球探的路上先在女性經驗上完成達陣兩位數,但他的夢想仍然堅定得不可動搖。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下一站——波士頓。
如果說,全聯盟有一支球隊可以跳出種族的框架,放下所有的偏見,用實事求是的態度來對待每一個求職者。
那麼,肯定是波士頓凱爾特人。
但波士頓並不是個種族開放的城市,1976年以前,這座城市宣揚著包容、自由、和諧、關愛、平等種種美德,以智慧之城,美國雅典自居。
然後,一個叫約瑟夫·雷克斯(joseph rakes)的白人少年用掛著美國國旗的旗杆攻擊街上的黑人律師和社會活動家泰德·蘭德斯馬克(ted ndsark)的畫面被記者拍下,就此撕下了這座城市的面具,他猙獰的面目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全世界的面前,那一幕被稱為“舊榮耀的汙穢”。
從那時起,包括波士頓的球迷在內,他們都可以理解1969年比爾·拉塞爾的不告而別,以及幾乎所有效力過凱爾特人,卻對這座城市毫無歸屬感的球員的想法。
凡事都有兩面性,這座城市的骨子裡有多麼傲慢和排外,凱爾特人就有多麼包容和博愛。
球隊主席兼總經理裡德·奧爾巴赫是個實用主義者,他不在乎僱員的膚色與出身,他只在乎他們的能力。
儘管亞裔處於歧視鏈的最底層,但在大部分時期,黑人的憤怒才是白人頭疼的問題——因為亞裔不懂得反抗。
在60年代啟用全黑人首發,讓拉塞爾成為四大聯盟第一位黑人主教練種種讓波士頓白人精英們痛心疾首的做法都給球隊帶來了成功。
路易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以奧爾巴赫為首的凱爾特人應該不會像騎士隊那麼極端。
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如果他沒有過關,說明他的球探報告不合格,他作為球探的業務能力也不夠,需要繼續學習。這沒什麼,他才18歲,有大把的時間提高和完善自己。
nba不行他就去cba(美國當時唯一的次級聯賽),cba不行就出國去其他國家的職業聯賽。他相信他總會闖出頭。
路易經費有限,他得先找個住所,再打個臨時工。
李軒冰以為他是來波士頓找朋友玩,沒有給他太多的錢。
亞裔家庭和其他族裔的區別就在18歲這個階段,其他族裔在這階段,往往會想辦法和家人鬧翻,然後獨立自主(指的是70年代)。亞裔往往會保持與家人的聯絡,在工作之前依然依賴家人的經濟支援。
如果他們要想一邊打工一邊上學,家人一百個不同意。
用一個眾所周知的口吻和語氣:“讀書重要還是掙錢重要啊?”
路易沒發現凱爾特人有招募球探的廣告,他小心翼翼地打聽著訊息。
這裡充斥著分辨種族、階級的分界線。
路易不想惹事。
他打聽到了附近有個凱爾特人球員常去的酒吧,於是好好打扮了一番。
可是,凱爾特人的賽季早已結束。
波士頓這地方不值得留戀,沒有球員會把假期放在波士頓,因此他不可能在這裡遇見球員,這也不是他的目的。
合併時代以來的兩個賽季,凱爾特人進入歷史最低谷。他們的票賣不出去了,球隊和球館虧損在70年代前期是罕見的,而在這幾年,虧損成了一種常態。
那些胸前戴著三葉草、穿著黑色高幫運動鞋圍著球場無所事事的球員,更容易受到球迷的噓聲,而不是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