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你去……”魯大秋伏在桌面上,已經醉眼朦朧。
“二哥,我和你去。”燕玄機不願意獨自陪個醉鬼,站起身要跟劉路走。
劉路也沒說什麼,與燕玄機跟著秦相公離開館閣,穿過半個建陽城,又登上城牆,到西門城樓找楚雲天。
楚雲天此時正站在城樓上,眉頭緊皺,目光居高臨下望著城門外,劉路和燕玄機已經到了他身後,他還渾然未覺。
“楚將軍,千歲和公主來了。”秦相公小聲提醒他。
“末將參見……”楚雲天一驚,急忙回身要拜。
“行了!”劉路一揮手托起楚雲天,然後也望向城外,“發生什麼事?”
“千歲,公主,你們看。”楚雲天伸手指向城門外大約二十丈遠的地方。
劉路和燕玄機都是修仙之人,目力遠超常人,今晚月色又異常明亮,清清楚楚看到在西城門外站著六七個非常奇怪的人。那些人身披草衣,頭戴大沿斗笠,默默地站成一排,既不動也不說話,彷彿六七尊神像。
即使劉路見多識廣,也認不出這些人是什麼來歷,燕玄機就更不知識了。
“他們何時來的?”劉路面無表情問楚雲天。
“一個時辰前,士兵看他們可疑,就派人通報於我。”楚雲天如實回答。
“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開啟城門,我先下去看看。”說著,劉路縱身躍下城牆。
“等等我。”燕玄機也蝴蝶般展開雙臂,道袍獵獵緊跟劉路。
建陽城的城牆重新修復後,比以前的更高了,二十個人腳踩著疊羅漢也未必能摸到城牆的邊沿,普通人從城牆上路下去,必定摔到骨肉成泥,可劉路和燕玄機駕御自身真元,迎著風穩穩落在那六七個人面前。
這時候劉路才看到對方的草衣裡面穿的是道袍,讓劉路感到驚奇的是,對方中間的一個人草衣裡穿的還是月白色的道袍。
“幾位道友不知從何而來,在此何事?”劉路和他們保持一丈遠左右的距離,以防他們突然發難。
聽到劉路問話,中間那個草衣裡穿月白道袍的人才抬起頭,因為他戴得斗笠太大,即使抬頭也看不見他的臉,只看見他有一雙寒芒閃露的眼睛。
“這裡就是建陽城?”他說話的聲音低沉,而且一個字廢話也沒有。
“我身後的正是建陽城。”劉路話裡有話,意指要去建陽城,就得先透過他這一關。
“我們進城。”穿月白道袍的人似乎沒聽懂劉路的話,邁步就向前走,他身邊的人跟著他一起走,他們腳步非常整齊,而且每一步的距離都好像經過計算那樣準確。
“各位道友請留步。”劉路忽然伸出手,看似很普通的一個阻攔的手勢,卻在那些詭異道人面前形成一堵無形的真氣之牆。
那些道人繼續向前走,走到劉路的真氣牆前,中間穿月白道袍的人忽然拉開自己胸前的草衣,真氣牆立刻形成一股漩流,全部被吸進了穿月白道袍的人的胸口,所有真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路心裡一驚,下意識拉住身邊燕玄機向後退,他暫時還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可以吸收掉自己的真氣。
“各位道友再不止步,休怪我要失禮。”劉路冷下臉,另一隻手攥成拳頭。
那些道人聞如未聞,也不主動向劉路發起攻擊,他們的目標就是建陽城的西門,彷彿如一排滔天的巨浪,無論誰擋在前面,都可以將之催毀。
這時候,從遠處傳來馬車轆轆的聲音,月光下,一輛大馬車不快不慢地也來到建陽城的西門前,趕車的人是個年輕小夥子,穿著青色道袍,臉上神情很複雜,說不清是喜是憂。
那些詭異的道人突然站住腳步,他們好像感應到了什麼,同時回頭面向那輛駛來的馬車。馬車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