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言,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她說要一起睡,他不肯,轉頭又偷偷爬床,是覺得這樣比較刺激嗎?
喬知淼的眼神意味深長起來。
「……」周柏言頭疼地揉著眉心,蒼白地解釋,「我忘了。」
「不用不好意思,我明白的。」
明白什麼了?周柏言哭笑不得。
睏意還未散去,他放棄了辯解,索性抱著喬知淼睡了個回籠覺,壓得嚴嚴實實,喬知淼怎麼都掙脫不開。等到周柏言徹底睡醒,她的手已經麻了,彷彿有火樹銀花在面板下綻放,俗稱酸爽。
喬知淼憤恨地指責道:「周柏言,你變了,你對我太差了。」
周柏言充耳不聞,起身去洗漱,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祛疤膏,這時候喬知淼想跑為時已晚,他朝喬知淼溫和地笑了笑,而後並不溫和地一把抓住喬知淼,往她傷口上塗了厚厚一層膏藥,喬知淼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短短五天,過得可謂是十分坎坷。
直到假期都過完,周柏言才把喬知淼送回了學校。
重返實驗室的喬知淼分外興奮,假期她並沒有閒著,儘管周柏言每天壓迫她,不讓她熬夜,但她依舊不忘本,看完了王導佈置的文獻任務,還找到一個新課題,和王導探討一番後便準備投反應。
這天,小夢師妹一進實驗室便聞到一股味兒。
雖然平常實驗室就臭,但總體保持在叫人想吐的水平,可今天不知怎麼,臭得叫人想死。
小夢驚疑不定,覺得每一次呼吸都離十八層地獄更近一步,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暈厥,終於忍不住同二師姐說悄悄話:「師姐,我們實驗室裡是不是誰有腳氣?」
「此話怎講?」
「你沒聞到嗎,一股味兒!」
展汝瞭然:「啊,那個啊,不是腳氣,是我剛剛用了乙二硫醇。」說罷燦爛一笑。
「……」
小夢臉色扭曲,大三馬上要結束了了,她本想考研繼續投身於有機,可實驗室真不是個好地方,在這兒斷斷續續呆了一年,除了收穫絕頂的洗滌技能,還有就是脫髮潰瘍結節,身上沒一處好,她自以為能跨過這些困難,但有時候崩潰只在一瞬間,她實在是受不了實驗室的臭味了。
就在她考慮跨專業的時候,又聽另一邊傳出絕望的嚎叫聲。
原來今天輪到六師姐呂蓓蓓發瘋了。
起因不是圍繞在身邊的若有若無的惡臭,而是她的小論文被退了。
呂蓓蓓完美的臉龐背後是精緻的生活態度和並不富裕的家庭,當她還是無知的小孩,和她媽躺床上看春晚小品《送水工》,裡頭那博士後要孝敬後爹,說著就把發論文的五千美金稿費拿了出來。
彼時呂蓓蓓尚且不懂美金與人民幣的換算匯率,但她知道五千對她這個一週只有五塊零花錢的窮苦小學生來說,等同於可以躺在辣條裡游泳。
從那刻起,一個個夢飛出了天窗,呂蓓蓓發誓要好好學習,靠發文章賺錢,孝敬爹媽。
直到上了大學,她才發現自己是被本山大叔給騙了,什麼稿費,分明是版面費,而且這版面費不是收的,是要給出去的,為一篇文章累死累活,又是實驗又是撰寫,錢卻是雜誌社賺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罵歸罵,誰讓人要畢業,該貼的錢還得貼,只要能發表都好說,到時候再想辦法找王導報銷也不遲。可現在的問題是,連花錢的機會都不給她,呂蓓蓓十分崩潰,再加上今天實驗室確實太難聞了,她退學的心思又起來了。
「去年我就該拿碩士學位走人的,這博士誰要讀誰讀,我是讀不下去了!」
大師兄自畢業論文過後心情一直很愉快,如今熱衷於做一個心靈導師,有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