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夫”同樣注意到祖昭神sè的變化,即便在他的臉上也略微閃過一絲詫異。
祖昭回過頭來,平靜的看向“村夫”,語氣波瀾不驚的問道:“若壯士信任在下,還望能與在下坦誠相待。在下雖然年少不更事,但最基本的江湖道義還是瞭然於胸。”
“村夫”對露出欣賞的臉sè,頷首道:“祖公子年紀輕輕卻心懷道義,讓在下甚是佩服。”
被吊懸在樹枝上的張遠相距二人並不遠,對於二人的對話同樣聽得清清楚楚。他深知祖昭絕不像自己的弟弟張預那樣衝動莽撞,必然會把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與其坐等受辱,還不如敞懷坦白,省得一點顏面也無從挽回。
一念及此,不等“村夫”開口述說事發緣故,張遠強撐著一股底氣大聲叫嚷道:“沒錯,正是我張文義故意尋這人的麻煩,結果藝不如人,反教他人綁了起來。論武藝,我輸得心服口服,別無二話。今rì是我張文義不對,無顏向祖公子討援,偏偏張預那廝不識好歹,竟要勞煩祖公子遠來,反而看了我的洋相。我張文義敢作敢當,有錯就認,這會兒,是我錯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已盡顯嘶啞。
面對張遠突如其來的主動坦白,在場眾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意外。張預已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這會兒該說些什麼,目瞪口呆愣在當場。
祖昭早就猜出事情的大概,因而也沒有太多意外,張遠能有這番覺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不至於讓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他倒是對張遠有這般覺悟很是欣慰,可見對方或多或少是有風度的人,絕非純粹的市井流氓。
“村夫”嘿然一笑,說道:“算他識相。”
張預氣急敗壞,忍不住追著較勁了兩句:“今rì出來的人少,算你走運。”
“村夫”聞得這話,不屑一顧的回了一句:“來再多人又有何懼,我韓義公怕誰?”
祖昭聽得這神秘的“村夫”自報家門之後,心頭頓時有了一些震動:韓當,字義公。
他記得東吳名將韓當原本就是幽州遼西郡令支縣人,令支縣與徐無縣本是相鄰接壤,兩地之間互相往來並非什麼難事。不僅如此,史書上記載韓當善shè,臂力過人,第一次相見時對方便已經表現出對弓shè之術的喜好。
看來,正是韓當韓義公本人無疑!
還被綁縛著的在張遠衝著胞弟怒道:“阿預,你住嘴,莫要再丟人現眼。”
張預無奈,只好不在多言。
祖昭向眼前自稱“韓義公”的村夫再次拱了拱手,誠摯的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瞭然,顯而易見,張文義兄難辭其咎。不過韓壯士已經出手教訓過他,更是將他連同另外兩位同伴綁縛在樹上,罪不及罰,不如各自退讓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於韓壯士傷勢,由我祖昭一應擔負湯藥費。”
韓義公儘管對祖昭的表現尚有可取之處,對今rì之事也不願意過分鬧大,不過仍然不想跟張遠、張預這些遊俠兒們有什麼好臉sè,於是他沒好氣的說道:“這等宵小之徒,自以為是,今rì我就是要給他們一個教訓,好讓他們知道可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容易欺負。”
祖昭看得出韓義公心頭依舊有火,他進一步勸說道:“韓壯士,不知可否給在下一份薄面。在下雖不是什麼頭面之人,但韓壯士今rì若能賣我這個人情,他rì韓壯士有所差遣,在下必當盡力而為,絕不半點推辭。”
韓義公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為何要賣你這個人情?”
祖昭平淡的笑了笑,頗有深意的說道:“韓壯士理應聽說過,冤家宜解不宜結。張文義兄業已主動認錯認輸,又遭受應有之懲罰,對於韓壯士而言多少也算是出了這口氣。得饒人處且饒人,若韓壯士執意要小事化大,今rì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