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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家酒樓,門前挑出望竿,掛著酒旆,漾在空中飄蕩。

兩人走了一回兒,扈三娘讚道:“這般的邊城,儼然錦繡繁華之地,與洛陽,京城汴梁幾無二致,哪裡像是種族羼雜,荒涼偏遠的邊陲小邑?”

史進卻揉著肚子道:“師哥,餓得緊了,先尋個落腳之地吃些酒肉可好?”

扈三娘笑道:“也好,適才路過的那潘家酒樓看來不錯,便去這家可好?”史進應了,兩人便往回走來。

往回上街行得三五十步,只見一簇眾人圍住白地上。扈三娘道:“大郎,我們看一看。”分開人眾看時,中間裹一個人,仗著十來條棍棒,地上攤著十數個膏藥,一盤子盛著,插把紙標兒在上面,卻原來是江湖上使槍棒賣藥的。

史進看了,卻認得他,原來是教史進開手的師父,叫做打虎將李忠。史進就人叢中叫道:“師父,多時不見。”李忠道:“賢弟,如何到這裡?”扈三娘笑了笑上前道:“既是史大郎的師父,同去吃三杯。”

李忠道:“待小人賣了膏藥,討了回錢,一同去。”扈三娘笑道:“等一回原也無妨,只是大郎腹飢難忍,怕是等不及了”李忠道:“小人的衣飯,無計奈何。小官人先行,小人便尋將來。賢弟,你和這位官人先行一步。”

話音才落,邊上大漢道:“兀那漢子,看你使了一回槍棒,到有幾分力道,且與灑家較量一回如何?”

三人回頭看時,那大漢卻是個軍官模樣,頭裹芝麻羅萬字頂頭巾,腦後兩個太原府紐絲金環,上穿一領鸚哥綠紵絲戰袍,腰繫一條文武雙股鴉青絛,足穿一雙鷹爪皮四縫幹黃靴。生得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貉腮鬍鬚,身長八尺,腰闊十圍。

這人李忠卻是認得,當下拱手道:“提轄英雄了得,小人怎敢造次?”

那提轄道:“閒時陪灑家耍一回何妨?但耍得好時,多與你些錢。”李忠只道不敢,那提轄焦躁起來,正待發作時,扈三娘卻笑道:“這位提轄,我來陪你耍一回如何?”

那提轄斜眼看了一眼道:“你這般弱弱瘦小一個人兒,只怕禁不住灑家一棒。”

扈三娘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錠十兩銀子道:“你我各出十兩銀子來,做個彩頭如何?我便是傷在你手上,也不怨你來。”

那提轄道:“好,是你自己討打,須怪不得人來。”當下兩人在李忠槍棒架子上各取一條棒子,丟個架子,兩條棒子便如鎖鏈一般交在一起,棍影萬幻,嘭嘭有聲。

眾人看時,只見兩人使棒,一個如下山猛虎,虎虎生威,一個如盈天嬌龍,龍吟嬌叱,那兩道棍影翻翻滾滾,時而如同水銀瀉地,時而如同風過山崗,端的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才。

那提轄見鬥了二十餘合不分勝敗,那棍子上力道猶自一棍緊似一棍,彷如波濤襲岸般,一浪更比一浪強,心頭驚疑不定起來,暗想道:“這小官人看似柔弱一人,卻不想如此好手段,這棍上綿密勁道似是哪裡見過。”想到這裡,啊吔一聲,跳到一邊,收住棒子,三娘見他住手,也不追趕,只是站在那裡微微含笑。

那提轄戳棍而立道立問道:“小官人,敢問這棍法何人所授?”

扈三娘戳棒拱手笑道:“提轄鈞鑒,我這棒法乃是學自一位高人,那高人綽號鐵臂膀。”

那提轄哎呀一聲,丟了棒子,上前回了一禮道:“原來是周老教師的高足,難怪如此身手。灑家乃經略府提轄,姓魯名達,敢問小哥高姓大名?”

扈三娘笑道:“我叫扈嵐。”魯提轄道:“莫不是華州降服少華山賊人的扈嵐扈官人?”三娘道:“正是。”說完又施了一禮,魯提轄還了一禮。

扈三娘拉過史進來道:“這位是我師弟,華州華陰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