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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我來貴縣有幾個要緊的人。”宋江道:“莫非賊情公事否?”

何濤道:“有實封公文在此,敢煩押司作成。”宋江道:“觀察是上司差來捕盜的人,小吏怎敢怠慢?不知為甚麼賊情緊事?”何濤道:“押司是當案的人,便說也不妨:敝府管下黃泥崗上一夥賊人,共是九個,夥同一名配軍楊志,殺翻了北京大名府梁中書差遣送蔡太師的生辰綱軍健一十四人,劫去了十一擔珍珠寶貝,計該十萬貫正贓。今捕得從賊一名白勝,指說八個正賊,都在貴縣。這是太師府特差一個幹辦,在本府立等要這件公事,這位陳虞侯來此便是隻看這遭,望押司早早維持。”

宋江道:“休說太師處著落,便是觀察自齎公文來要,敢不捕送?只不知道白勝供指那八人名字?”何濤道:“不瞞押司說:是貴縣東溪村晁保正為首。更有七名從賊,不識姓名,煩乞用心。”

宋江聽罷,吃了一驚,肚裡尋思道:“晁蓋是我心腹弟兄。他如今犯了迷天大罪,我不救他時,捕獲將去,性命便休了!”心內自慌,卻答應道:“晁蓋這廝,奸頑役戶,本縣內上下人,沒一個不怪他。今番做出來了,好教他受!”

那陳虞侯一直只是喝茶,並不插口,此時忽然開口問道:“聽押司口氣,識得這晁蓋?”宋江微微一鄂道:“正是,不知虞侯何意?”陳虞侯微微一笑道:“隨口一問,押司不必記掛在心。”

宋江心頭一突,暗想道:“這位東京來的陳虞侯看似俊秀文弱,卻不好相與,難道看出我的心思來?”想到此處,心下躊躇起來。

正躊躇間,何濤道:“相煩押司便行此事。”宋江道:“不妨,這事容易,‘甕中捉鱉,手到拿來。’只是一件,這實封公文,須是觀察自己當廳投下,本官看了,便好施行發落,差人去捉,小吏如何敢私下擅開?這件公事,非是小可,不當輕洩於人。”

何濤道:“押司高見極明,相煩引進。”宋江一咬牙道:“本官發放一早晨事務,倦怠了少歇。陳虞侯與何觀察略待一時,少刻坐廳時,小吏來請。”何濤道:“望押司千萬作成。”宋江道:“理之當然,休這等說話。小吏略到寒舍,分撥了些家務便到,虞侯、觀察少坐一坐。”何濤望了陳虞侯一眼,陳虞侯笑笑道:“押司尊便,我兩個只在此專等。”

宋江起身,出得閣兒,分付茶博士道:“那官人要再用茶,一發我還茶錢。”離了茶坊,飛也似跑到下處。先分付伴當去叫直司在茶坊門前伺候:“若知縣坐衙時,便可去茶坊裡安撫那公人道:‘押司穩便’,叫他略待一待。”卻自後槽上了馬,牽出後門外去,拿了鞭子,慌忙的跳上馬,慢慢地離了縣治。

茶寮內,那陳虞侯見宋江去了,也起身道:“何觀察在此等候,小可有幾樣要緊事物去客店取來,少時等我轉回後,方才同去。”何濤道:“虞侯自便,小人在此等候便可。”當下陳虞侯也離了茶寮去了。

卻說宋江出得東門,打上兩鞭,那馬撥喇喇的望東溪村攛將去,沒半個時辰,已經隱隱望見晁蓋莊上。便在此時,忽聞身後馬蹄聲大作,宋江回頭看時,不禁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原來那陳虞侯獨自一人騎了匹白馬便跟在身後。

宋江暗暗叫苦,只得先勒住馬匹,不敢再望晁蓋莊上去,那陳虞侯到了近前,也勒住馬,側頭看著宋江笑道:“宋押司,前面便是貴莊院麼?”

宋江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陳虞侯呵呵一笑道:“都到了此處,便去莊上閒坐片刻可好?”宋江暗想,若是你去了,撞見晁保正一夥,定然性命不保,當下急忙道:“虞侯千金貴體,微落小村只怕招待不周。”

陳虞侯伸過手來拉住宋江馬匹韁繩,口中笑道:“不妨事,那莊上莫非龍潭虎穴乎?”竟不理會宋江,徑直牽了宋江馬匹,往前便走,說來也怪,宋江那馬被他牽了,竟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