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家清白,因此尚不曾顯名,如今扈官人這名頭已經被官府追緝,今後也不必遮掩了。”當下三娘說起與晁蓋等人劫生辰綱之事,又說了火併王倫之事。
柴進聽了讚道:“真壯哉也,王倫那廝起初走投無路,不想後來卻是如此心胸狹窄之人,有此下場,也是命中註定。”
隨後柴進又望著宋江問道:“聞知兄長在鄆城縣勾當,如何得暇來到荒村敝處?”宋江慌忙答道:“久聞大官人大名,如雷灌耳。雖然節次收得華翰,只恨賤役無閒,不能夠相會。今日宋江不才,做出一件沒出豁的事來,弟兄二人尋思,無處安身,想起大官人仗義疏財,特來投奔。”柴進聽罷,笑道:“兄長放心!遮莫做下十惡大罪,既到敝莊,但不用憂心。不是柴進誇口,任他捕盜官軍,不敢正眼兒覷著小莊。”
宋江便把殺了閻婆惜的事,一一告訴了一遍。柴進笑將起來,說道:“兄長放心。便殺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庫的財物,柴進也敢藏在莊裡。”
閒話一遭後,柴進便請三娘、歐鵬、馬麟、宋江弟兄兩個洗浴梳洗。隨即將出兩套衣服、巾幘、絲鞋、淨襪,教宋江弟兄兩個換了出浴的舊衣裳。三娘三人自帶有錦衣華服,便穿了自家新衣。
幾個都梳洗了,都穿了新衣服。柴進邀三娘、歐鵬、馬麟、宋江兄弟去後堂深處,已安排下酒食了,便請三娘坐了首位,自坐了下首,宋江對席,宋清有宋江在上,側首坐了,歐鵬、馬麟兩個自坐了三娘側首。
六人坐定,有十數個近上的莊客並幾個主管,輪替著把盞,伏侍勸飲。柴進再三勸三娘、歐鵬、馬麟、宋江弟兄寬懷飲幾杯,三娘酒量甚好,來者不拒,宋江稱謝不已。
酒至半酣,六人各訴胸中朝夕相愛之念。看看天色晚了,點起燈燭。宋江辭道:“酒止。”柴進那裡肯放,三娘也笑道:“押司,今日一醉方休才好。”直吃到初更左側。
三娘一味也勸宋江吃酒,過不多時,宋江與宋清兩個便被灌得酩酊大醉,醉倒在桌上。柴進見了笑道:“不想還是官人酒量宏大。”三娘也笑道:“既然押司兄弟兩個醉倒,便引到下處安歇,我等自說話。”當下柴進教莊客扶宋江兩兄弟先回去歇息,三娘趁這當口,起身淨手。
柴進喚一個莊客,提碗燈籠,引領三娘去東廊盡頭處去淨手。三娘淨手回來,卻見那廊下有一個大漢,因害瘧疾,當不住那寒冷,把一鍁火在那裡向。
三娘上前拱手道:“這位大哥,看你氣色不周正,可是身患病痛?”那漢見她穿得華貴,只道是柴進莊上貴人,又見她身形瘦弱,年紀不大,便回一禮道:“有勞小哥探問,這廂裡忽冷忽熱數日了。”
三娘道:“我自懂得歧黃之術,請把手來探脈。”那漢子將手一伸,三娘探了脈,觀了氣色後,口中道:“這位大哥卻是患了瘧疾之症,待我與大哥施一回針灸,再吃一服藥,安睡一晚,明日便好。”
那漢子道:“多謝小哥,俺這病了多日,也只有小哥來動問一二,不知小哥是莊上哪位?”三娘道:“我是今日放到的客人,姓扈行三,諢名一丈青。”
那漢子聽了,阿耶一聲,翻身拜道:“原來是劫奪生辰綱,火燒官軍的一丈青扈官人,卻才甚是無禮,萬望恕罪,有眼不識泰山!”
三娘笑著扶起道:“敢問好漢大名。”那漢子道:“小人是清河縣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今在此間一年矣。”三娘驚呼道:“原是江湖上聞名的武二郎,不想今日在這裡得見,真是幸會。”武松道:“不想官人也聽聞俺名字。”三娘笑道:“叫官人生分了,適才武二哥喚的那聲小哥頗為順耳,也還是叫我扈小哥好了。”武松只道不敢,三娘笑道:“武二哥直爽漢子,一個稱謂又如何?若不敢叫時,只教我小覷。”
武松這才道:“扈小哥真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