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數字,不只眼睛疼,連腦袋也疼得發脹。
“姐姐,你還別說。今天這麼一看,沒想到莊園裡的東西還真不少,”赫蒂苦中作樂道,“今天看了好多畫作藏品——我倒不知道,原來特納家的祖輩還曾經資助過好幾位中古世紀的有名畫家,他們成名前的畫作都在藏品室放著呢,回頭,到藏品室裡找一找,我們也好好鑑賞鑑賞,你覺得怎麼樣?”
維爾莉特聽了直樂,吐槽道:“你小時候,特納大人教你各大流派的時候,舉了不知道多少例子,你愣是分不清莫奈爾與巴切列的差別,現在怎麼改性子,喜歡上鑑賞畫作了?”
“誰說我分不清了,不就是新古典主義畫派和復古畫派嘛,我這不是都記得一清二楚?”赫蒂小聲嘟囔著,抱怨維爾莉特揭短,“外公教我的時候,那不是年紀小嘛,又沒有實物畫作在眼前作比較,只聽那些理論,誰記得住多少啊……外公現在如果還在世的話,看到那些畫作,一定開心死了。”
“是啊,特納先生大半輩子都惦記著各種收藏,一說起各種藏品就是如數家珍……”
姐妹倆說著,難免唏噓感嘆。
第二天,姐妹倆再去土地管理局繼續核對資料的時候,卻是出了些意外狀況——工作人員居然以手續不足為由,拒絕讓她們檢視檔案。
赫蒂聞言,登時傻眼,擺出各種身份證明,又拿出印有特納子爵徽章的委託書,以及其它各種證明檔案,一再宣告,可是,對方卻是死活咬定了不讓她們查閱,如此反常情況,令赫蒂又是氣惱,又是疑惑——憑什麼,昨天能查,今天竟突然不能查了呢?
土地管理局的人毫不退讓,赫蒂也乾脆擺出少有的貴族式的傲慢,執意不放,局面一時僵持。
此時正是新年祭休假之後的第三天,也是新一年工作日的第三天,佩蘭城所有公職部門似乎都還沒從節日的氣氛中緩過勁來,不只工作人員比往日少了許多,沒精神許多,就連前來辦事的人也是小貓三兩隻,所以,赫蒂這邊的爭執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自然也沒人出來調停。
赫蒂情知憑自己的身份繼續蠻橫下去不會有什麼更好的結果,心底暗自盤算著,正想著要託委什麼更有影響力的人前來助陣的時候,卻聽身後響起一聲招呼——
“赫蒂,維爾莉特,你們怎麼在這裡?”
赫蒂和維爾莉特聞言一震,齊齊轉身,驚喜地發現,靠山來啦!
斯諾子爵一身威嚴正裝,衣裝筆挺,顯得人特別精神,往人前一站,便有種不怒自威之感。
赫蒂按捺下激動的心情,幾步上前,屈身行禮,維爾莉特也隨之而行。
“子爵大人日安,您這是正在公幹?新年祭才剛剛過去,像您這樣忠於職守的人可真心不多呢。”赫蒂笑嘻嘻地說著,這話雖是奉承,但是,由於語氣隨性而調皮,聽著倒更多幾分調侃之意,顯得親近而不阿諛。
斯諾子爵顯然也習慣了赫蒂說話的脾性,微微一笑,便算是把這個話題帶過,反倒問起赫蒂的來意。
赫蒂眼珠子一轉,也沒說今天被阻攔的事情,只說起稅務官的課稅與自家統計得出的結果不同,所以來查資料,又抱怨了一通資料庫年久堆塵的情況,並對檔案資料的齊全與完整深表感嘆——略顯誇張的語氣與動作顯出她的可愛勁兒,也使得現場談話的氣氛格外地和諧。
斯諾子爵聞言一樂:“這都是拜倫偷懶惹下的事,自從他繼承了特納子爵的爵位和領地後就跑到北方去,幾十年不見人影,弗蘭克都比他好——至少,弗蘭克每隔幾年還會注意一下莊園經營的情況……不過,你既然有精力還是檢查清楚比較好,像特納莊園這樣傳承好幾代的領地,在財產交割過程中出現差錯總是難免的。”
赫蒂思及之前弗蘭克提及查閱檔案事時,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