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慨嘆——對於像他這樣生活在父母愛護下的孩子,這樣的十年是肆意而精彩的,可是,對於卡米爾這樣背井離鄉去接受嚴肅聖女教育的孩子,十年時間必然是枯燥而漫長的,箇中艱辛只有個人自己才最清楚。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的十年,才能將一名低等貴族家庭的女兒培養成上流社會的知名教養師。
“卡米爾的性格比較嚴謹,與孩子們相處時,可能有些呆板無趣,你切不可因此而質疑她的專業性,帝|都中有不少大貴族都願意延請她為教養師,要不是她這兩年身體欠佳,不能適應帝|都過於乾燥的空氣,你是萬萬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機會。”
赫蒂聞言,立馬站起身來,立誓言,表立場,堅定表示緊跟領導腳步,服務子爵安排。
一番敲打過後不久,卡米爾女士準時到來——她的準時可是非一般的準時,不早不晚,將將卡著約定的時間點進|入暖房。既不會因太早出現而有失|身份,也不會因太晚出現而怠慢主人,其中的分寸掌握得恰到好處。
為了迎接這位老朋友,特納子爵特地從輪椅上起身,與之相擁抱,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但由於患病,特納子爵看著比卡米爾女士要更老態一些。
老友相見,自是有許多舊話緒談,所以,赫蒂在見過禮之後便始終充當著透明人兼間接服務員——所謂透明人,自然是將自己的存在感淡化到最低,該說話的時候說話,不該說話的時候堅決“隱形”,而所謂間接服務員則是要時刻關注兩位長輩的需求,及時為他們服務,或是及時喚來暖房的配置的酒店服務員為他們服務。
如此一來,赫蒂也不算枯坐,更不會感到無聊。
卡米爾和特納子爵敘談了好一會兒,幾乎將兩人共同熟知的那些老朋友們都一個接一個地問候過去,特納子爵這才將身邊的赫蒂再次介紹給卡米爾——這一次的介紹,可比之前要認真且正式許多。
雖然特納子爵並沒有直接對卡米爾提出請求,但是,這樣的姿勢,卻是一個十分明確的暗示。
許是剛才被伺候得挺滿意,卡米爾倒沒有當場表態,而是抿了一口茶,評價道:“基礎禮儀倒是紮實,就是年紀有些不合適——你已經確定由她成為你的繼承人?”
“是的,契約書已經確立,”特納子爵微微一笑,“小赫蒂勤勉認真,是個極好的孩子。”
卡米爾點點頭,依舊沒有明確表態,而是話題一轉,說過佩蘭省這許多年來的變化,話題繼續被帶遠。
這番敘談持續了近兩個小時,最後,因特納子爵身體不適而告終,卡米爾起身告辭,赫蒂不用誰吩咐便主動行禮恭送,一路殷勤而不失尊重地將卡米爾送上了馬車。
直到望著馬車消失在視野之外,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回身將特納子爵推回房去。
祭司學徒為特納子爵連續施放好幾個恢復之光,特納子爵才稍稍恢復了一些氣力,伸手握|住赫蒂的手,安慰她道:“你不要灰心,卡米爾既然沒有拒絕,就仍有希望。”
赫蒂倒是沒想到特納子爵如此關心這件事,忙屈膝在他床邊跪坐下來,懇切道:“您放心,卡米爾女士之前也提及,她初回佩蘭城,近來必然有諸多邀約,等她完全安定下來之後,我必定前往求教。”
這番話倒是表明了赫蒂的態度——就算卡米爾拒絕成為赫蒂的教養師,她也可以打著友人晚輩的旗號前往求教——很多時候,這種積極的態度比事情的最終結果更重要。
至少,特納子爵對此就十分滿意,他讚許地看了赫蒂一眼,拍了拍她的手,閉上眼,算是徹底放心下來。
014 關於草藥田的算計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景色,同樣的觀景人,只是,不同的時間,卻是有不同的心情,就連景色看入眼底也有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