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晚再次降臨的時候,格雷…霍曼德的這隻海船上便顯得格外地沉默而壓抑,除非必要的工作人員之外,其他水手都被勒令停留在艙房裡——至於說是他們是停留在自己的艙房,還是在別人的艙房,那就沒有額外要求了。
赫蒂同樣也留在這艘船上,不過,她自然不可能在“自己”的艙房裡,而是坐在格雷…霍曼德的艙房——至於說,這間艙房的主人,此時卻並不在房裡,而是與奧諾雷兩人一起到甲板上巡視去了。
赫蒂坐在柔軟舒適的大轉椅中,盤膝坐著,攏了攏睡袍,手上拿著一副紙片,正在自娛自樂,一邊“啪啪啪”地洗著牌,一邊在嘀嘀咕咕地抱怨著被兩個男人拋下的鬱悶心情——如果不是她堅持,近乎無賴地堅持,甚至宣稱會不擇手段地偷偷溜上船……恐怕,格雷和奧諾雷都不會同意她待在這艘船上。
一張一張的紙牌按部就班地被放在特定的位置上,有的正面朝上,有的被面朝上,紙牌很新,紙質極佳,手感柔韌,每次平放到桌面上,都會放出一聲輕輕的“啪”聲——赫蒂喜歡這樣的細微聲響,尤其是當自己一個人玩牌的時候,這樣會顯得自己不那麼寂寞。
有一下沒一下地發著牌,赫蒂的心思已經遠遠地飄飛出去,尖豎著的耳著時刻準備著接收緊急情況的警報聲,而她的目光則不時瞟向艙房的門,時刻等待著它在下一秒被撞開,然後,有人前來通報又出了什麼意外——或者,進來的是格雷或奧諾雷,他們將告訴她一切平安……
一次牌局很快便在這樣的沉默等待中結束,赫蒂看了看時間,大約是晚上十點左右,秒針一點一點地過去,預示著,時間正在逐步接近昨夜發生意外事故的那個時間點。
赫蒂手中的紙牌也越發越慢,一不小心,才發到一半的牌局便出了差錯,她不得不重新將紙牌收攏好,重新洗牌——
“嘩嘩譁……”
“啪,嘭!”
洗牌之餘,一陣悶響傳亞,赫蒂大驚之下,哪還顧得上紙牌,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第一反應便是覺得又出事了!
可是,當她向前疾行幾步之後,理智便陡然回籠——她現在是在艙房裡,房門緊閉,就算出現了有人落水的情況,但是,那樣的落水聲,當真響亮得連隔著房門也能聽到嗎!?
這般一想,赫蒂的動作便慢了一拍,由此,她聽到走廊上有人快速奔跑的聲音,以及,有人扭動艙房門鎖的聲音!
…艙房的門是被反鎖著的,反鎖有兩種形象,一種是用鑰匙由外而內反鎖,一種則是赫蒂此時採用的一般,由內而外地反鎖!
門鎖被用力地擰動了幾下,沒能開啟,門外一時陷入寂靜,赫蒂已經暗暗戒備,不僅拿出保命的武器,更是已經捏破求救專用的訊號器——只要沒有魔法從中作梗,奧諾雷那邊將第一時間收到她的求救資訊。
在赫蒂剛剛發出求救訊號的同時,木質的艙門被大力衝撞!
“砰!”
“砰!”
“砰!”
每一下,彷彿都撞擊在赫蒂的心上,令人心跳加速,心慌不已;每一下,彷彿都帶著整面牆體都在振動,甚至就連天花板也被振得吱呀作響……
赫蒂此時卻是無比平靜,甚至,她還有心情和閒瑕去思考和琢磨撞門的人是誰,以及這一切陰謀的目的又是為何——顯然,對方是衝著格雷…霍曼德而來的,而且,似乎是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東西?
因為,誰都知道,格雷此時並不在艙房,而是在甲板上巡視!
政敵?生意場上的對手?抑或是其它?
赫蒂握了握手頭的武器,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應該花費更多一些時間去調查瞭解格雷…霍曼德,以免得一旦她的母親,維多利亞…特納與格雷聯姻之後,再出現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