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出聲——
“你做得很好,”微啞的男聲低沉有力,便縱是隔著千山萬水傳達到這裡來,卻仍然能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感。
負責彙報的男性微微一怔,身體的本能大過理智,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不由自主地繃直身體,站出軍姿。
“咳咳,”微啞的男聲低低悶咳兩聲,聲音低悶而壓抑,緩了一小會兒,才又繼續道,“從明天起,保持偵查距離,如果被他們發現了,也不用擔心,繼續做你們的事情,如果對方表現出攻擊意向,你們就撤回來,不需與他們出現衝突。”
“是,大人!”
“另外,追加人手監視傭兵公會的情況,避免傭兵公會參與其中,”微啞男聲多說了幾句話便不由得又悶咳起來,只是,這一次的咳嗽聲竟有幾分撕心裂肺的感覺,光是用聽的,便不免令人為他擔憂。
“傷還沒好透,你逞什麼能,那邊沒你盯著也死不了人,赫蒂又不知道你在暗中保護她,更不知道你安排的這些事情,你這麼積極又給誰看?”聯絡器中遠遠傳來一陣微低的嘮叨聲,不過,唸叨沒說多久,聯絡器便被強行掐斷。
負責彙報的男士摸了摸鼻頭,沒敢腹誹自家大人,只能繼續執行之前的命令。
在聯絡器斷開的瞬間,遠在酒館頂層客房的赫蒂睜開眼,望著被窩的某一處黑暗角落,默默發了一會兒呆,滿心之中,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直覺告訴她,暗中保護她的極有可能是塞繆爾,可是,塞繆爾這樣的行為卻令人費解——他如此大費周章,甚至在自己身體不適的時候依舊不忘惦記她的安危,究竟是為什麼?
有一個答案隱隱浮現在赫蒂心底,只不過,它太過柔軟,也太過浪漫,更是帶著不可思議的童話色彩,所以,赫蒂只敢在自己心底暗暗地想上幾秒鐘,便將它“挖坑填埋”,而後,就當作從未如此想過一般,努力尋找著其它的可能性。
找啊找,找啊找,找了不知多久,而後,漸漸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眼皮子耷拉了下來,睡意勝過理智,同時,也勝過了新生的特殊能力,令赫蒂得以擁有一個美好的睡眠。
……
弗蘭克大步走在暴發堡的第二軍營中,一路走來,一路有軍人行禮禮讓,弗蘭克也是一路回禮,直到找到波拿多大公為止。
大公此時正在觀看第二軍營演練新式戰陣,操練場上殺氣騰騰,兵器交擊聲不絕於耳,看得人熱血沸騰,直想馳馬上前,加入這樣的戰鬥。
弗蘭克在一旁看了一陣,這才走到大公身邊,默默站在他的身後,以此向大公提示他的存在感。
波拿多大公看了弗蘭克一眼,而後轉頭向自己的副手交待了幾句關於戰陣的改進意見,這才與弗蘭克一同走出操練場。
一邊走,大公一邊問道:“公會的老頭子們雖然和我們差不多歲數,不過,一個個卻是越活越回去,越老越糊塗——怎麼樣,你此行有什麼收穫?”
弗蘭克的臉上掛著他慣有的微笑,在提及大公所關注的問題時,那微笑顯得更加地溫和而親切:“我已經向傭兵公會提交了正式抗訴,他們也答應撤下懸賞任務,不過,公會卻以公會榮譽的名義,拒絕召回已經接領了的懸賞任務,想來,應該會有一些亡命之徒給赫蒂和丹尼爾等人帶來一些麻煩。”
波拿多大公聞言,稍稍頓了頓腳步,這才笑哼一聲道:“公會榮譽?那些老不死的哪裡還有這種東西?算了,這倒正好給丹尼爾磨磨刀——他們中不少人退下來的日子太長,總需要一些對手來練練兵。”
弗蘭克也是笑著附和了波拿多大公的意思,這便算是墊定了某些人的死局,同時,也決定了赫蒂回程的後半程將是異常“熱鬧非凡”……
說完了傭兵公會的事情,弗蘭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