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源樹”的代言人,一位覺醒了血脈傳承,並且得到“源樹”承認,成為全世界所有生命中,與“源樹”聯絡最緊密,得以感悟“源樹”意志,並且傳達它指示的代言人!
與這樣一位身份非同一般的人物近距離對視,實在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
一方面,強烈的危機感在鞭撻著赫蒂的神經,分分秒鐘都在警告她遠離這個危險的境地;
可是,另一方面,來自於世界樹同類之間的惺惺相惜卻讓赫蒂一步也邁不動步子——這種感覺甚至比她之前在接受冰雪之森中那株世界樹的傳承時,所感受到的更加強烈,也更加令人難以抗拒。
赫蒂覺得自己的神經被這樣兩股力量撕扯著,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割裂成兩半一般,痛苦與渴望並存,然而。在這樣的矛盾感受中,她本人的意志卻彷彿置身事外一般——她甚至還有餘力去觀察這位“皇室姑姑”與塞繆爾之間長相的異與同!
“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地年輕,”女士繼續微笑著。慢言細語,“同時。也更加地冷靜。”
赫蒂眨了眨眼,想要微笑,不過意識世界裡的撕扯影響了她對身體細微動作的控制,只露出一個稍顯彆扭的表情,而後,她努力地,慢吞吞地說道:“您也超乎我的想象,尊貴的夫人。”
“我的兒子。我親愛的小羊羔,我原以為他這一生都不可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繼承者者,然而,他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正如同您一樣。”尊貴的夫人與赫蒂並肩而行,用一種無形的力量趨使赫蒂不得不與之同行,聽她的慢言細語。
赫蒂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合適,所以,只能微笑傾聽,甚至而言,她對這位夫人的來意更是猜測諸多。卻又覺得,無論再多的揣測,都沒有一個接近正確的軌道。
身份尊貴的夫人並沒有在意赫蒂的沉默。而是饒有興致地述說著塞繆爾幼年時期的故事,講述她的小羊羔如何在跌跌撞撞中獨自成長——是的,獨自成長,從她的陳述中,明顯可以聽得出,身為母親的她只是一個旁觀者,而所謂的父親卻壓根沒有一絲存在的跡象。
赫蒂聽著,想著,暗下為塞繆爾點燭——有這樣一位既是工作狂。同時又有極端控制慾的母親,塞繆爾能成長成為如今這般正常且正直的模樣。可當真是不容易啊……
所謂腹誹自然只能深深地埋在心裡,別說一個字。便連一個眼神都不能洩露,再加上實力上的差距,赫蒂只能被動地跟隨,被動地聆聽。
這樣的被動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她們才在小花園中的某棵大樹下停住腳步——準確說,應該是大樹擋在了那位尊貴女士前進的道路上。
所以,她們停下了,同時終止的還有女士的講述。
“啊,我原以為,我們還有更多的時間,”這位地位非同一般,同時,性情也不拘一格的女士滿面遺憾地說道,“雖然今晚相處的時間十分短暫,不過,卻改變了我對你的一慣認知——當然,不可否認的是,我依舊不喜歡你,但是,我尊重我兒子的選擇。”
赫蒂聽著這樣的話語,不免蹙眉——這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是挑剔的婆婆在對未來媳婦兒說的話?
一定是她今晚聽了太多聲音,以至於理解語言的方式出現了問題!
正在赫蒂陷入囧然之際,一股浩瀚的能量如潮水般洶湧而入,意圖沖垮她的意志,摧毀她的識海,控制她的靈魂,甚或是取而代之!
強烈的危機感令她的潛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與強度爆發而起,來自於世界樹的能量源源不絕地供應而來,在她的識海中展開了一場精妙絕倫,同時也驚險異常的反擊戰——圍、追、堵、截,能量在有意識的指揮下,有如最聽話計程車兵,徹底執行著指揮者的意志,展開一場智慧與力量的較量。
進攻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