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比宮裡的好,”紀昌忍不住說了一句。
紀鈺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
紀昌也見怪不怪,反而是笑著說道:“老七你就是話少了些啊。”
“確實是好茶,”紀鈺淡淡點頭。
紀昌見他半天才說了這麼一句沒用的廢話,不由嗤笑一聲。不過他也不在意,靠在馬車的榻上,整個人歪斜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都說慧明大師是得道高僧,果然是名不虛傳。想來咱們這會回去,也能好交差了。”
“既然慧明大師答應了,我想大師定然會全力以赴的,”紀鈺點頭。
紀昌哼了聲,方才在大師的房中。他可沒什麼機會插話,反倒是他這個七弟,和慧明大師說起話來,那佛理之說是順手拈來,小小年紀便這般精通佛法。他心裡忍不住譏笑,德妃為了在父皇跟前出風頭,愣是讓自己的親兒子跟著鎮南王跑前跑後的。結果沒把鎮南王勸回來,他看說不定他這個七弟都得栽進去。
紀昌反正是不在意的,要是他這個七弟真的看破紅塵,出家去了,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因為紀鈺話少,所以兩人在馬車裡也沒說什麼話,便一路往宮裡去了。等回宮之後,兩人都先去拜見了皇上,算是交了差事。這一會皇上本是讓年紀更大的紀昌去的,但是一想到鎮南王一向和紀鈺感情更要好些,所以也讓他跟著一塊去了。
明德帝一見兩個兒子,也不由嘆了一口氣,自個弟弟的事情,結果現在還讓兒子跟著跑前跑後的。也算是家門不幸啊。
所以兩個兒子也算辦成了事情,他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兩個也辛苦了,都回去歇息吧。”
兩人正要告退,便聽得上首的明德帝,淡淡道:“鈺兒,你母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德妃這幾日感染了風寒了,雖然傳了太醫,可是還是臥床靜養了兩日。皇帝也是日日派了宮人過去,這會紀鈺在,他又親自問了一遍。
“回父皇,母妃身子已經大好,只是太醫說還需靜養幾日方好,”紀鈺是個務實的性子,所以就算說到德妃的病,也並不誇大其實。
明德帝瞭解自己兒子的性子,聽他說差不多好了,那就是真的差不多好了。於是他又吩咐旁邊的總管太監,去庫房裡再將之前進貢上來的靈芝,送到長明宮去。
等兩人出門之後,紀昌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在一旁輕聲說道:“德妃娘娘果然是父皇跟前的得意人兒,便是這樣的風寒,父皇也是時刻記掛著。七弟日後有福了。”
他這話說的就泛著酸味了,所以紀鈺並沒有轉頭,只是回道:“四哥說笑了,你我都是龍子鳳孫,可不就是天大的福氣。”
紀昌沒想到自己這麼輕易就被堵了回來,不過他也無意得罪紀鈺。所以等心頭的這點酸味消了之後,他便伸手拍了拍紀鈺的肩膀,哈哈笑道:“我這是替七弟你開心呢,畢竟德妃娘娘在父皇跟前有臉面,你這個做兒子也跟著沾光啊。”
紀鈺這次連話都懶得說了。
等到了後宮之後,兩人就分道而行。紀鈺的母妃乃是長明宮的主位,而紀昌的母妃卻只是個嬪,原先也不過是一個宮女,不過得了皇上的一日恩寵,便有了紀昌。但紀昌出生之後,常嬪便已失寵,就連封號都只是平常的常字。
可見在皇上眼中,這個嬪妃,甚至是這個兒子,都不重要。
紀鈺到了德妃的長明宮中,便有宮人上來伺候著。沒一會,裡面的嬤嬤便出來,請他進去。紀鈺忍不住皺眉,問:“母妃起身了?”
“娘娘一聽說您來了,便讓奴婢伺候著起身,說是好些日子也沒能見著您了,”嬤嬤臉上透著恭敬。
是的,恭敬,紀鈺能在這長明宮裡的每一處,都感覺到每個人對他的恭敬。可是他似乎再也感覺到小時候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