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王畫讓人喊來里正,得將轉讓契約簽好,才能放行,不然人一跑,以後討要債務的債主全部將手伸到兩家的家產裡面。到時候連安排族人的田地都不一定有著落,三座瓷窯也未必能奪回來。
里正莫明其妙,怎麼兩家家產全部轉給了王畫。看了原來的契約後,心中有了一些明白,知道了兩家有可能上了王小二的當,但不敢說。做完了擔保人後,張質就往家裡奔,想向王申借一匹馬,王申都沒有同意,這一大家子拖兒攜女的,還有幾個小妾,雖然莊子上也養著幾匹馬。但逃路得要馬逃路,才能加快速度。馬本來就不夠用,怎可能借給張質。
張質潑口大罵。人性到了這裡,已將它最醜陋的一面,展現得淋漓盡致。
還是王畫將他阻止,說:“別罵了,趕緊回去吧。”
讓陸二狗帶著十幾個族人陪他回去。順便防止張府下人騷動。
這時候王迤嘴張了張,但沒有說。王畫也看到了他的表情,可也沒有說。
王申一家開始忙活了。其實為了買地,兩家剩下的流動資金並不多,但還有許多金銀首飾。王畫並沒有阻止,讓他們收拾帶走。收拾好了,一家人哭哭卑啼兩人個合乘一匹馬落荒而逃。
其實這兩家現在與王迤當時不同,因為揹負著罪名在身,不敢公開露面,靠帶著的一些細軟,想要維持一大家子人的生活,也是維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從他們逃亡開始,已經宣告這兩家子的結局。
這件事並沒有就此結束。既然有了田地了,首先是分配土地。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佃戶好辦一點,唐朝現在有許多大地主,有的土地多達幾千傾,自己家的部曲與奴婢無法耕種,因此將這些土地出租給佃農,也稱為客戶,或者莊客。這些人人身自由有許多限制,但難度不大。最關健就是後面的一種,部曲、奴婢、客女。這些人說明了,就是各大莊主的奴隸,私有財產,是貨物。
唐律法明文規定,部曲客女身份世襲。這一代是部曲,下一代還是人家的部曲。就是為良,也要家長給手書,長子以下連署,操報官府,才能有線如果人家不願意,就是王畫馬上參加科舉高中榜首,也一點辦法也沒有。同意了,手續也非常的麻煩,首先是將這些人買回來,需按規定履行嚴格的“過賤”手續,即“買賣奴婢,皆須西市署出公券。仍經本縣長吏,;,謂!討賤。及問父母醜在外分,明古文券。並關六然後再進行放良手續。
這批人雖然數量很少,十來戶人家,可也是王畫必須要救的。
在唐朝社會各個階層中,也就是這些人最可憐的。
這些人已經不是人了,他們是一種財產,主人除了不得隨意殺戳外可以任意處置。如果逃亡,一天杖六十,三天加一等。一百二十大杖下來,估計也沒有人命了。連結婚也要經過主人定打手 許,否則杖一百。如果娶良人女,徒一年半,流三千里,嫁良人為妻減半。所有勞動財產更是歸主人所有。如果主人有罪,除十惡罪外,不得告發,否則絞死,傷主人都也要被絞死。但主人誤殺部曲奴婢,僅杖一百。
其實從這些律法上來說,唐代的奴婢還不如東漢的奴婢,至少東漢律法還嚴格規定,殺奴婢者不得減罪。
大多數人家還是欣賞王畫的做法的,可少數幾家知道這件事後,很高興,大敲竹扛。特別有一戶人家,王畫為了贖出他的一個“侄子”。花了三百貫錢。李紅氣得小臉兒發白。說道:“你搶啊!”
真是搶了,這個錢估計能在洛陽贖出一個紅粉頭。
但主動權在人家手上,王畫只好伸出頭去讓人家狠狠宰上一刀。就如同他宰王申與張質一樣。
兩家的田地是多,可這麼多的貧因族人一瓜分,也勉強地才夠了。畢竟現在稅務繁重,土地出產很低,田地不多的話,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