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正準備回答一句:“當然不是。”繼而猛地聽見流逐風在她的耳邊低聲威脅道:“你不就是想要星海石嗎?只要你應了,明天我就幫你把星海石偷出來!”
拼著被冷豔追殺,也好過被陸川糾纏。
流逐風這次算是破釜沉舟了。
“厄……”伊人沉吟了片刻,預設了。
陸川立刻斂起雙眸。原本如冰雕雪塑的容顏,立刻變得無比肅殺。
殺氣瀰漫上來,如薄霧般,讓在場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冷豔心中一凜,一面安排人防守,一面組織人將周圍圍觀的人疏散。
流逐風也不敢再掉以輕心,他緊緊地抱住伊人的腰,打算稍有不對,便開溜走人。
伊人離流逐風很近,她已經看到了流逐風手心微滲的汗水。
那張吊兒郎當的臉,出奇地認真起來。
伊人不得不承認,認真時的流逐風,還是相當相當英俊的。
邪氣斂起,無比正經。
炎寒卻頂住壓力,做勢要往前走去。
他已經察覺到陸川的殺意,又怎能任由不管?
現場,一觸即發。
然而,根本就沒有觸點。
陸川出手的時候,毫無徵兆,只是灰影一閃,漫天瞞地的劍光,流逐風將伊人往身後一推,怒聲道:“陸川,你瘋了!”
陸川的劍堪堪從流逐風的腋下劃過,撕拉一聲,流逐風的袖子處落下一大塊衣料來,手臂上則是長長的一道劃痕。鮮血淋漓。
陸川也不管流逐風如何,劍鋒一轉,重新鋪天蓋地地朝伊人侵過來。
密密地劍光,晃花了在場所有人的眼,伊人避無可避,流逐風方才已經鬆開她,此刻回救,卻已不及。
炎寒已經衝至近前,他的力氣是霸道而過硬的,硬生生地從這層層劍氣裡闖將進去,還未及近,已經傷痕累累,卻還是來不及。
伊人往後踉蹌了一步。
然後,白色的影子倏然而至。
輕靈飄忽的身影,在那一瞬,比起陸川的劍,竟絲毫不慢一拍。
衣袂翩躚。
劍光亮處。
青衫白錦,餘見白茫茫地一片,當電火閃過,所有人都看到一個灑然而立的身影,一手摟著伊人的腰,另一隻手垂於身側,空氣裡有血腥的味道,殷紅的血滴凝於指尖,再滴滴濺落。
陸川已經收劍,傲然地站在對面。
“你是第一個敢徒手接我的劍的人。”陸川曼聲道:“好,我今天放了她。”
“陸先生的劍術震古爍今,鬼神難測,剛才只是晚生僥倖而已。”賀蘭雪慘白著臉,神色卻甚為從容,眼睛微眯起來,笑意肆意地瀰漫著,謙和有禮,不卑不亢。
陸川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破天荒地說了一句有點人氣的話:“鳳九果然還是有點眼光的。”說完,他又看了一眼流逐風,冷聲道:“如此,你的事情,我們下次再說。”
“……還有下次啊?!”流逐風一陣慘叫:“我說,你怎麼不敢找鳳七問清楚,幹嘛盡在找我的麻煩啊,你這不是柿子專找
軟的捏嗎?陸川,你講點理好不好,你自己古里古怪,喜歡別人自個兒不知道,卻找我晦氣,我說——喂,喂——”
陸川才懶得理會流逐風的喋喋不休,早已鴻跡遠去了。
而剩下的人,也沒有幾個在聽流逐風的抱怨,所有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在伊人與賀蘭雪身上。
……
……
……
……
炎寒離他們最近。
因此,他看到了賀蘭雪眼中的溫柔與關切,也看到了伊人全心的信賴。
他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