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刻鐘,見屋內仍沒有動作,深呼一口氣,再次喚了聲“萬歲爺……”,卻不知為何臨時改了主意,苦笑的退到一邊伺候。
另一邊,慧珠其實早就醒了,或者說她根本就未有睡過,只是不敢睜眼,一睜開眼,身上傳來的粘膩痠痛感,清清楚楚的提醒著她一個時辰前的瘋狂,這讓她寧願縮回自己的龜殼裡,也不願去回想方才她的熱情,她的回應,以及她的主動……
可外間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不大不小的傳進她耳裡,讓她無論如何也裝不下去了!慧珠內心掙扎一番,心下一橫,正想著起身喚人進來,忽聽小祿子在外又道:“娘娘,公主和四阿哥已經用了晚膳,您可是要起身用膳了?”“咻”的一下,慧珠雙頰漲紅,如被人捏住喉嚨,怎麼也不出聲兒。
胤禛亦是未睡,只是閉目養神,回味著方才酣暢淋漓的交融,享受著事畢後的軟玉溫香在懷的愜意,放鬆著登基以來日益緊繃的神經;他本想這樣放縱一日,何奈枕邊之人不配合,不想小祿子又這般沒眼色,只好出聲道:“點燈進來吧!”
散著曖昧氣氛的漆黑屋室,冷不丁響起胤禛慵懶而低沉的嗓音;這樣的聲音猶如最醇最烈的美酒,有一種說不出的迷人味道,但聽在慧珠耳裡宛若夜啼的梟鳥之聲,使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驚慌失措的翻身溜開。
身邊溫潤細膩的觸感消失,胤禛不悅的蹙起眉頭,長臂一伸,輕而易舉的將人撈到了身上;“唔——”肌膚相觸的親暱,讓他不禁悶哼一聲,可緊圈著柔軟腰肢的大掌卻也沒閒著,正在光滑玉潤的背膚上若有似無的撩撥。
片刻間,軟香玉枕的紅紗幔帳裡溫度秩序升高,異常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中流動,稀薄的空氣迫使男與女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忽然,密黑的屋子裡燃起一點亮光,接著是一片,最後整個屋室恍如白晝,明晃可見。霎時,走動的腳步聲,環佩相撞的輕響,倒水入盆的雜音。。。。。交替響起。
慧珠浸紅著雙頰,羞惱的綣起粉拳,就要對著胤禛胸膛一錘,卻嗖的憶起彼此的的身份,硬生生的忍了下來,錘下的拳頭也隨之變成了輕輕一拂。
胤禛眯眼瞧著慧珠撇嘴擰眉一副吃癟的模樣,沒來由的心情大好,一手固住慧珠在身,一手撩起層層幔帳,對著紫檀木雕龍四扇屏風後忙碌的宮人,尾音輕揚道:“小祿子,大水沐浴。”小祿子眼裡閃過笑意,面向隱約可見的屏風打了個千兒,恭敬應道:“沐浴的湯水已備好,皇上和娘娘洗漱過後即可用晚膳。”說罷直起身,張羅著宮女入內服侍。
湯浴房內,慧珠還未緩過勁來,一張泛著淡淡光暈的俏面上紅的可以滲出血來,胤鎮方才的口氣雖然還是慣常的冷聲冷調,可任誰也聽得出來裡面仿若獵豹享用了一頓大餐後的饜足,這事兒若被宮人們傳出去,她以後哪還有臉面領率圓明園的眾宮妃。
小娟見周圍都是景仁宮裡的宮人,倒也不大顧忌的湊趣說道:“主子,能像您這般兒女成雙的宮妃,還如此沐浴聖寵,歷朝歷代可是屈指可數。”
一聽此話,她主動纏綿的情形爭先恐後的湧上心頭,“嘩啦”的一聲從沐浴池裡站起身,順手從一旁的木架上扯下一塊白帛,胡亂裹在身上,心虛的拔高嗓子道:“本宮隨皇上多少年了,有何好說的。動作快些,莫讓聖駕等著呢!”熟知慧珠性子的小娟、阿杏二人吃吃一笑,卻也不多話,手腳嫻熟的服侍慧珠起身著衣。
少時,散著半溼的烏,慧珠慢吞溫火的回到內室。這時,胤禛已靠在炕蓆上用膳,抬眼瞥見慧珠進屋,放下手裡的筷子,揮手打了佈菜的小祿子:“帶人下去,這有熹妃就是。”小祿子瞭然的領話退下。
少了他人在旁,慧珠自在許多,隨意向胤禛福了一身,就在食幾的另一邊坐下,接過小祿子方才的差事,伺候胤禛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