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後沒錢花,也記得來找我啊!”
“行啦,我心頭有數的。”初然說話間,卻是向穆信掃了一眼,慢吞吞地掏出懷裡的兩包藥來,癟癟嘴扔給他。
“喏,你要的,一包毒藥一包解藥。席上那壺梅花酒我檢查過了,確實是放了解藥的。”她說完就揉揉眼睛,睏倦地打了個呵欠,側身作勢就要走。
穆信看她滿臉倦色,眼下青黑一片,似乎還有些憔悴之意。他將藥拿在手中,並未細看便收入袖中,只在背後問她:
“你這模樣,是昨夜沒睡好麼?”
聽她這麼一問,初然“哼哼”著別過臉去。
“廢話,不如你自己試試從幾百種毒草和蛇毒裡頭只尋一種來煉藥,看你累不累。”
“那麼辛苦?”石晏忙叮囑她,“那你趕緊回去休息。”
初然嘆了口氣:“我這不正打算……”她話還沒道完,卻聞得一聲奇怪的響聲清清楚楚傳進耳中。石晏驀地一怔,四處張望。
“咦……方才那是什麼聲音?”
“……”
初然抿了抿唇沒說話,偏生石晏又不是個見機之人,左右問完又去問穆信。
“師父,你聽見了麼?奇怪,我分明聽見了啊……”
穆信瞧了初然一眼,只是笑了一笑,搖頭不答。石晏抓耳撓腮,兀自不解,正當還要說話,卻見初然沒好氣地咬了下唇,低低道:
“不就是我肚子叫了一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啊?”
“作甚麼?”看他那表情,初然便覺得不悅,“我可是為了幫忙查案子,從昨天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過,能不餓麼?”
一天之內並無齊全的材料卻能弄得這兩樣確實是不易,穆信心知她功勞也不小,到底自己該補償她一些,故而就順水推舟,問她:
“你想吃什麼?”
初然驀地就將頭歪了過來,有些不相信地盯著他看。
“怎麼?你要請客?”
穆信竟也不答反問:“不想去麼?”
“去!”初然生怕他反悔,連忙湊上前,“當然要去!”
……
*
汴梁御街北端,樊樓。
靠窗的桌邊,初然興致勃勃地瞧著夥計端上來的一盤盤菜餚,猶自竊喜地朝著對面的穆信陰陰一笑。她此回點的都是樊樓最貴的菜,一口氣起碼花掉他五十兩,好歹也算是幫石晏報了仇,內心暗爽。
但怎想穆信面色如常地在坐著喝茶,不曾看她,也不曾流露半分心疼表情,便是菜也沒動過。初然吃得有些鬱悶,許久後,終是忍不住問他。
“……你不吃啊?”
穆信方收回目光,淡淡道:“不餓,我吃過了。”
初然喝了一口酒,不死心地又問:
“那……我吃了你這麼多錢,你就不難過?”
穆信自知她此舉是何打算,抬眸掃了掃滿桌子的菜,不由好笑道:“這點錢我還是出得起的,你放心吃就是。”
不料到他反應這麼清淡,初然一時覺得食之無味,皺眉想了一會兒,懷疑地又抬起頭。
“你該不會……也是個貪官罷?”
“哦?”穆信揚了揚眉,“何以見得。”
初然拿筷子指了指碗,口氣嚴肅,“你要不是貪官,如何這麼富有?五十兩也不是個小數目啊。”
穆信輕輕搖頭,解釋道:“我平日用錢之處甚少,久而久之,也就存了許多。”
“存了這麼多?……”初然咬著筷子,不相信地瞅著他。
“信不信由你。”穆信也再懶得多話,“你要覺得不夠,還能點。”
初然看了這快擺不下地方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