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的好心腸,你護著了我族的老爺爺,所以我喜歡你。”
“老爺爺?指的海棠花樹嗎?”它的確有了年紀了,抬頭看著上頭的……人,他的心頭隱隱發熱。“等等!”他著急大聲喊住。
“沒病沒痛了,還有什麼事?”
“沒……沒,我還能再見到你嗎?”好奇妙,他見她不過就這麼一瞬間,居然對她依依不捨了。
蜜糖似地笑出聲。“呵,等你將身體練就好了,或許還見得著我吧。”人見仙,哪有得準?何況人有壽限。難喲!難喲!
“好,我就將身子練就好,那麼你……”臉上微微現出赧色。
“別掛記我了,你的長相帶鴻運,只要努力,等你功成名就時,姻緣自然來。”
“我不要姻緣,我可否只要你?”她不具象的影,已在轉眼間烙進了他的心版——他情竇初開的心版。
如此雖可笑,但他就是一眼就戀上她帶給他的感覺——親切、無拘。
她但笑不語,僅是起身,腳下踏葉,葉間起波,拱得她向天飛起。
他抬眼,忍不住大聲問道:“下回你來,記得給我點暗示,好讓我知道是你!我就等著你,好嗎?”
“好嗎,他就只等我?要我下回來記得給他暗示,好嗎?好嗎?好嗎?”
天!她要早知道,害他變成這樣的居然是她,就也不會這麼大言不慚了。
難道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還是那季節司神跟她開的玩笑,要她自行承擔後果?
可,那是除了她海棠一族,該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呀。更何況連她自己在事情過後都給忘得一乾二淨。
錯錯錯!那季節司神眼尖得跟什麼一樣,她魂許老早就已經察覺她十五年前曾私下凡間,還替路恭臣治了傷、過了劫。
慘慘慘!那既然是如此,這任務還算是任務嗎?還是隻能算是她收拾自己闖下的禍?
“……”坐在桌旁的花精芽苞不由得擔心地看向躺在床上唉聲嘆氣的大仙。打從兩個時辰前,她與狀元郎自屋後回來之後,就這樣子了。
在煩惱什麼嗎?
擱下手中正疼得緊的芍藥花,他忍不住問了:“大仙,那狀元是不是跟您說了什麼?要不,您怎煩惱成這樣?”他這一問,是硬著頭皮的,因為他家大仙愛面子,不喜人家這麼說她。
“煩惱?沒有啊,本座怎會有煩惱事?芽苞不由得己。
接著,她又開始將事情溯想。
唉,先別說這任務成不成任務,光就路恭臣從頭至尾的反應她沒給及時洞察,就已損了當神仙的資格了。
從一見面,她“從天而降”,到她身上從不間斷的海棠花香,跟著她問他園裡為什麼不植海棠,還替他看相、說姻緣,這一切的一切,壓根兒就是在暗示他她的身分!
她就是那窩在他心底十五年的那個……人。
這可怎麼辦?她居然在他心裡佔了這麼一個重要的位置!呵,如果這是在他跟她說這心事之前,或許她還會因此而沾沾自喜,但是現在……
“噢……”這教她如何幫他配姻緣哪?難不成得先將他腦袋裡關於她的記憶全部消除嗎?就沒見過哪個人會像他一般,單單隻為一場夢境而戀上一個人、誤了自己終身的。
翻遍天下所有人,這麼死心眼的,可能就只有他一個了。
“啊!”玉棠兒氣喪地開嗓一喊。
這一喊,正好嚇著了也在思索她家大仙反常原因的花精,他猛抽一口氣,手顫了一下。
“哐!”豈料正好打中他手邊芍藥花,芍藥落地,盆裡的土卻鬆了一些出來。
“糟糕!芍藥,我不是故意的啊!”這段時間他已跟它培養出感情,所以見它摔下自然緊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