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瑾拍手道:“好功夫,據說你們有一種動物叫‘商羊’,只有一隻腳,就是你這樣的吧。”紅衣少女並不理會她話裡的刺,道: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完顏姑娘你既是金國皇室,何苦到我大宋境內?”嗓音甚是溫柔動聽。完顏瑾馬上頂了回去:“佳人不敢當,賊也當不起。不是所有姓完顏的都是大金皇室,就好像不是所有姓趙的都是趙昚的親戚。至於所謂的大宋境內,過不了多久就是我們大金的國土了。你要想動手就快點,我可沒你們漢人這麼好的耐心。”
紅衣少女看看江徹、蘇啟二人,問:“那他們怎麼辦?”完顏瑾瞪他們一眼,道:“便宜你們了。記住,不管多難受也別運力抵抗,就當自己死了。”蘇啟便扶著江徹,後退幾步,準備觀鬥。
完顏瑾不知對方底細,當然要選一種最佔便宜的比方,道:“你輕功很好,不知道內力如何,來試試吧。”將笛子橫在口邊,清亮的笛聲嗚嗚作響,悠揚宛轉。那少女也撥動琴絃,琴聲略帶肅殺之意,卻清新瀟灑,如秋水時至,又似岐山鳳鳴,百鳥來朝。論音韻動聽,那少女似乎略勝一籌,但她們是藉著聲音拼內力,就還是完顏瑾更強些,笛聲幾乎是完全壓住琴聲,琴聲只能在間隙隱隱透出來。眼看旭日將升,完顏瑾突然不按聲律,吹了一聲極尖極亮的“噪音”,道:“我不玩了,後會有期。”身影已在數十丈外。“嘩啦”一聲,那一樹綠葉盡皆飄落,想是剛才她笛聲所傷。那少女也隨著落葉飄下,猛咳幾聲,看來也受了內傷。
那兄弟倆身在局外,尚能不受影響,見此觀景,不由後怕:剛才若陷入局中,現在恐怕已和落葉一般下場了。
江徹見紅衣少女似乎也受了傷,問:“姑娘,你不要緊吧?”“還好。想不到金國竟有如此高手。”那少女聲音雖弱,中氣還足,看來傷得不重。蘇啟眼珠子轉了兩轉,道:“姑娘,你武功這麼好,不如收我們為徒,將來再碰上她,也不至於墮了我們大宋的威風。”“這個……”那少女考慮了一會兒,道:“收徒不敢當,互相切磋倒可以,只是你們一定要保密。”“那是自然。”蘇啟搶道,“對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朱雀。告辭了。”她抱緊短琴,如鳳凰般迎著朝陽而去。
兄弟倆見兩大高手都走了,才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竹兒哪去了?直到天大亮了,竹兒才從外面回來,說是聽見完顏瑾的語氣那麼兇,一時害怕,從後門溜了。兄弟倆見她沒事,也就不在意。
從這時起,朱雀每隔三日就來指點他們功夫,每次都是三更才來,天明即去。所幸完顏瑾沒有再來找麻煩,不覺兩月有餘,江徹不但傷勢平復,而且功力大進。於是竹兒便回去了。因為明年就是武舉大比之年,今年秋天要進行初試,兄弟倆都順利透過了。自此,朱雀來得漸少,但所授武學越發精妙,二人受益匪淺。
也是在這年秋天,宋孝宗親自辨認哪個才是自己的女兒,最後確定,延平公主就是嶽州的那個女子。慕容雨被趙寧留下伴讀,竹兒本來跟著她,卻被延平公主要走了。慕容雨心中不悅,卻也不敢反對。
卻說這趙平,當真是古靈精怪,機變百出,又在民間學過一招半式的武功,行動較常人敏捷,宮女們根本看不住她。宋孝宗憐惜小女,處處縱容,隨她頑皮,卻苦了其他人,宮中多有怨氣,卻敢怒不敢言。
來年春天,貼出皇榜,三月十五在校場比武搶狀元。接著又有傳聞,屆時將有一個重要人物監場。“那個重要人物,必與皇家有什麼牽連,說不定就是延平公主。”有個二十五六文人打扮的在傳小道訊息。
“真是胡說八道,校場是什麼地方,怎麼容許女子隨便進入?”眾人循聲望去,見一青年白甲銀槍,眉宇間頗有剛毅冷峭之色,剛才就是他在說話。那文人模樣的朝他打個拱,道:“尊駕高姓大名,也是來考武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