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脈與珠華的邊界處,天玄、赤焰拉起一排木車,原本用來射巨石的木車此時裝載的全是昨日犧牲在戰場上的珠華烈士人頭,儘管兵將們早已看慣了戰場生死,可這種極度殘忍的叫囂之勢任憑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無法輕易容忍,這樣的進攻雖不能挫敗兵力,卻會對整個軍營計程車氣造成極大影響。我擔憂地看了眼灸舞,但見他眸裡火光怒燒,殺意錚然。
“全部都給我站住!”一聲怒喝,喝住了整營的倉皇無措,灸舞沉吸口氣,面對依舊洶湧射落的人頭怒喝道,“今天誰敢再動一步,我立即軍法處置!”
此話出口,誰敢再動,大家如同突然被打了釘子的木樁,立在“槍林彈雨”中,哪怕被頭顱擊中,哪怕被濺了一身鮮血,人依舊站得筆直。
灸舞緩緩掃看整個軍營,逼人英氣令人不敢直視:“你們在怕什麼?!躲什麼?!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些人昨天之前還和你們把酒言歡、共談生死!如今不但身獻沙場,還被敵人凌辱成這副樣子!你們該躲嗎?該怕嗎?!你們該拿起你們的刀砍向對面那群凌辱他們的人才對!全部都給我把刀舉起來——!”
“攻——!攻——!攻——!”
唰地一聲,四十萬人同時舉刀,喝聲如雷,震天撼地!
我看向英氣逼人的灸舞,不禁心生喜悅,欲脫離他的懷抱,他一驚不明我作什麼,我只向他笑笑,白他一眼道:“我也是軍營裡的人啊,不能搞例外嘛,就我一人被你護著,你不介意,我還不稀罕呢!”
他驚了一驚,但笑看回我:“行,你是巾幗,正好配我這個鬚眉!”
我當作沒聽見,懶得理他這副嬉皮笑臉。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樣的灸舞確實有了獨挑大樑的魄力,甚至,我有那麼一絲覺得,或許,他會比諦聽更適合當珠華的王。
再回想天玄、赤焰這次行事,怎麼想都有幾分熒惑的作風,前兩天為獲軍情,我讓鷹兒幫我派去幾名臣子偵探,可天玄、赤焰似早有準備一般,方有鷹出現在上空便立即以土靈火靈同時攻之,令鷹兒的臣子根本接近不了敵方軍營。
當日我命鷹獲取天玄情報交給諦聽,此事並沒多少人知道,可熒惑卻在場,如今他率領兩國合攻我們,必定想到我會利用鷹兒打探敵方軍情,所以,他才能早有準備。
回想起太后臨死前對我說的話,熒惑要燃燒天下,要挑起三國大戰,要更多的亡魂,如果說他是為了得到亡魂才挑起三國混戰,於理上說的通,可於情上就不行了,他要亡魂做什麼呢?他是天玄的王,要土地要江山那還好說,可要一群亡魂又能做什麼?
夜晚,趁他與木達拉商議軍情的時候,我把熒惑的身份和目的都說了出來,灸舞皺眉想了一瞬,問我:“會不會有什麼幻術是需要用魂魄才能做到的。”
我搖了搖頭:“不可能,這世間能夠控魂的,除了我,沒有其他任何人。”
木達拉呆了一呆,突然拍案道:“說到這,灸舞,你不覺得天玄、赤焰的兵都有點奇怪嗎?呆頭呆腦的,眼睛裡一點神也沒有,簡直……像個被掏空了的傀儡。”
灸舞笑笑:“這不奇怪,天玄的土靈能夠讀心,熒惑的土靈很強大,控制人心並不是件稀奇的事。”
我知他是想起自己曾經失心的事情,不免驚出一身冷汗:“那麼說,天玄和赤焰的兵都已經被熒惑控制了麼?”
灸舞看我一眼:“應不只這些,恐怕連赤焰王也被他控心了,否則,以赤焰王出了名的火爆脾氣,怎會甘心讓自己的兵力當頭陣送死?”
“可赤焰王火靈不弱啊,熒惑怎能控制得住?”
“我的星靈也不弱,不也被他害得失心了麼?”他頓了一頓,又道,“赤焰王火靈不弱,卻並非出類拔萃之輩,更何況他生性好鬥,慾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