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當、你的朋友。”他把一句話分成四段來說。
他都這樣“懇求”了,我還能說什麼?
“好……吧……”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或錯,可他是皇子啊,他根本不需要問你肯不肯,他說當朋友就是朋友,誰敢有異議?他問我,就算給了我天大面子,何況,拒絕他的熱烈友誼,很困難。
他敞開笑顏,陽光青春美少年的快樂讓我跟著拉開笑靨。感覺怪怪的,我這樣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畢竟,我肚子裡面裝的是成年女人的靈魂。
“那你能不能‘允許’,跳舞給我看?”他笑問。
“你有沒有聽過什麼叫做得寸進尺。”我斜眼瞪人。
他在吸氣。這回,我終算惹惱他了?也應該吧,他做什麼都不會是得寸進尺,嚴格來說,得寸進尺的人是我不是他。
我以為他終於要變臉了,可他轉過身,邁開腳步,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你的舞姿曼妙優美,二哥形容過很多回,我聽得怦然心動……”
他是在解釋自己的堅持嗎?
“很多時候是言過其實,你該懂得謠言止於智者。”我悶聲道。
“這麼謙虛?不像你。”
我本來就不像章幼沂,我像的那個人是事事普普的吳嘉儀。
“跳跳吧,我們把門關起來,誰都不給看,就我看,怎樣?”他還真的以為我是害羞。
“一個人跳有什麼意思,要跳大家一起跳才好玩。”我隨口說說。
“好啊,大家一起跳。”他二話不說就同意。
又是一個意料之外,今日的他,打破我對九皇子的偏見。
九皇子暴躁易怒,任性驕恣,宮裡人人都讓著他,連皇后都捨不得說他一句重話……這是我得到的八卦訊息,可是他,讓我、讓我、讓我……不斷讓我。
好吧,話出口了又收不回來。
我喚來小壽子,比比長度寬度,讓他下去準備兩根竹竿、兩塊方木頭。
小壽子一走,獨留我和鏞晉。他拉著我坐下,說:“聽說,你常常去找四哥。”
我躲得那麼小心,還是讓人瞧見?“你裝了針孔攝影?”
“什麼?”他沒聽真確。
“沒什麼。”我吐氣,回答:“對,我常去找四爺。”以後不躲不藏了,反正再小心還不是會被知道,索性就給他大大方方。
“你找四哥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談詩論詞啊!”我敷衍。
“你找錯人了,要談論詩詞該找三哥,他在這方面很行。”
花美男?對哦,進宮以後還沒見過他,不過,見不著他才叫合理吧!他有自己的府邸,沒事老進宮做啥?可他說要當我的朋友兼靠山,進宮那麼久,連面也不來見上一見,由此可知他這個人缺乏誠意,朋友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你常去陪四哥,這樣很好。”他點頭。
“為什麼很好?”
“四哥自從受傷以後,性情丕變,我能理解他的難受,畢竟曾經是叱吒沙場的風雲人物,現在只能受困在小小的懷恩宮,龍困淺灘。”
是啊,一個意氣風發、蹺勇善戰的男人,驟然間連基礎生活都不能自理,那苦,哪裡是理解二字就能說通。
“我最崇拜四哥了,我學兵法、我武功高強,將來我也要當大將軍,替他把那些番邦賊子除盡,保我大周疆域。”他一擊胸,豪氣萬丈。
“殺人可不是好工作。”我不苟同地搖搖頭。
“英雄就是好工作了吧。”
“英雄和賊寇不過一線之隔。”我澆他冷水。
“錯,你的腦袋不清楚,下回我陪你去找四哥,讓他給你說說。”
談話間,小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