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好……
意識飄散,恍惚間,我聽見大批人馬隨著皇后的腳步聲離去,接著身邊執刑的太監走開,黑色布靴離開我的視線。
終於,手腳被鬆開,連同那個喊行刑的粗嘎聲音也離開,我長長地吐一口氣。得救了……
花美男蹲到我身邊,輕輕把我抱起來,在他懷裡,我很安心地讓自己墜入黑暗深淵。
在那之前,我聽見他的嘆息聲。他說:“傻丫頭,我還以為你變聰明瞭,沒想到才沒幾天,你就闖下大禍。”
又作夢了,夢見黑衣男人來到我床邊。
我喜歡伴隨他出現的茉莉花香,喜歡他看著我的眼神裡,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喜歡他粗粗的手指頭在我臉上磨蹭,彷佛有無數的心疼與不捨,更喜歡他什麼都不說,就讓我的胸口塞進滿滿的安全感。
我想拉住他,可每回作這樣的夢時,全身都無法動彈。於是,我只能對他微笑,只能說著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的話,做著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做過的動作。
“我沒事,別擔心……你可以再來看我嗎……你好香,我喜歡你的味道……”夢裡,我是這樣說的。
他環住我的身子,下巴在我髮間磨蹭,聞著他的味道,我在傻笑。
他是誰?不知道,也許是潛意識裡創造出來,為了讓自己安心、精神穩定的虛幻人物。但不管怎樣,我非常滿意自己的創造力。
而等我真正清醒,已經是兩天過後了。
醒來時,看見小喜在床邊擦拭淚水,紅紅的眼眶、浮腫的雙頰,她緊咬著唇的樣子,可愛得像只小麻雀。
我是趴著的,大概怕我壓到傷口,床上鋪了好幾床軟軟的棉被。
“別哭了,我沒事。”我出聲。
小喜一驚,抓住我的手,就跪了下去。“姑娘,都是小喜的錯。”
“又不是你去告密的,哪算得到你頭上?”我不過隨口說說,誰知她臉色驟變,唇咬得更緊,淚水掉得更兇了。
心神一凜,我眉頭微皺。怎麼會呢?我還以為自己收攏了大家,以為他們是真正的朋友。唉……人真的不能過度自信。
擠出笑臉,拍拍她的手,我一語雙關:“我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小喜沒盡到責任,小喜該提醒姑娘、該替姑娘擔罪,怎麼能讓姑娘替我們頂罪?”她聲音激動高亢,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這時,門自外面開啟,有人進來。
是阿朔、花美男和鏞晉,見他們進來,小喜連忙抹去眼淚,屈身問安後,退到一旁。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阿朔讓人抬到床邊,坐在最靠近我的地方。
“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我覺得宮裡的規矩要改改。”我嘟起嘴,帶著兩分撒嬌,把手擱在下巴,微撐起上半身。
“改什麼?”他問,眉頭是皺的、眼睛是眯的,那表情用白話文的說法叫做不爽。
“打人屁股啊!傷人屁股又傷人自尊,一罪不二罰,一刑卻二傷,太過分。”
挪挪手,我讓自己的手指觸到阿朔擺在床上的指頭,不過是一個輕輕接觸,我像小偷般笑得滿臉賊。
“才醒來,又能胡言亂語了。”花美男靖睿王笑說。
“你還敢來?朋友當假的喔!一定要見我被打得半死才出現。”
“怪我?你真敢講,我出京辦事,事情才剛辦完,還沒回復父皇呢!就讓老四的人把我攔下來,一路把我拉到月秀閣救人。你啊,不是說好要收斂一點的嗎?怎麼轉眼就闖下滔天大禍?”花美男說。
是阿朔……原來是阿朔……心甜滋滋的,想轉身看他,看得更清楚些,但是才半翻身,就痛得齜牙咧嘴。
“做什麼?安分一點。”阿朔冷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