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桌子旁——她並不覺得顯示她制符能力有什麼不妥,她以後要獨自行走玄黃大陸了,制符師的身份也許會是一個安全的保障。
她接著拿出的是這個妖獸身上的血液,膽汁。還有符筆。一一擺放在桌上,側頭望了一下鍺大師面前,他拿出來的是一張火系妖獸的毛皮。
神秘人一揮手,張蕭晗和鍺大師忽然就都被一層護罩罩住。張蕭晗愣了一下便恍然了。這是為了他們不被打擾吧。她安靜地鋪好妖獸毛皮,開啟裝有妖獸血液的小罐,又向裡倒入一些膽汁。晃了一下。
那邊的鍺大師是經常製作符寶的了,他手裡的妖獸毛皮切得整整齊齊,連妖獸的血液也是事先調製好的,拿出的符筆張蕭晗雖然不認識,但是並不妨礙她認得這個符筆的品質。
比自己在坊市上購買得好多了,張蕭晗聳聳肩,視線回到自己面前的毛皮上,這塊毛皮太大了,也沒有裁剪,她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把小刀,飛快地將毛皮裁剪成合適的大小。
鍺大師已經開始製作符寶了,他面色凝重,胖胖的臉上不見了一絲笑容,一雙細長的小眼睛也彷彿大了些,他的手穩穩的,飽蘸了鮮紅的血液,伸向妖獸的毛皮。
張蕭晗看了這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按照習慣,執起符筆,半閉著雙眼,先在腦海裡勾畫了一下符寶的圖案,然後張開眼睛,此時,她的面色也凝重起來,身上的氣質陡然一變。
明明還是那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可是臉上竟然帶上一種大家的氣勢,沉穩與自信忽然間就出現在她的臉上,而這種沉穩自信沒有多年的底蘊是無法自然而然顯示出來的。
拍賣場上一下子就靜下來,大家忽然間覺得這個女孩也許會成功,甚至隱隱想要盼著張蕭晗成功——只憑著她顯示出來的氣質。
面前的妖獸毛皮忽然懸浮在空中,鮮紅的筆尖緩緩接觸在毛皮上,隨著筆尖的一動,熟悉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大家安靜地注視著護罩裡的兩人,很少有人有機會看到制符師當眾製作符寶。
眾所周知符寶製作的成功率是很低的,製作符寶時制符師會受到符寶的衝擊,自身彷彿在符寶的攻擊之下,若是沒有堅強的心智是無法完成符寶的製作的,所以這個大陸上堪稱制符師的修士並不多。
現在大家有這麼一個絕好的機會觀看制符師製作符寶,尤其還是鍺大師,大家都凝神屏氣,不肯錯過其中一點細節。
可是很快,大家的視線就從鍺大師的身上轉移到張蕭晗這邊,和鍺大師比起來,張蕭晗的表情更加從容,更加淡然。
她的手穩穩的,不曾出現過一絲顫抖,她的筆尖移動得雖然緩慢,可是一直從容,給人的感覺她彷彿不是在製作符寶,而是在作畫,作一幅讓她心宜的畫。
而相比鍺大師,鍺大師的表情太過凝重了,他的手握著的彷彿是一支無比沉重的畫筆,符筆每一次移動,都那麼凝重不易。
終於有忍不住的竊竊私語,張蕭晗是在製作符寶麼?製作符寶有那麼輕鬆嗎?
當然沒有,沒有人知道張蕭晗又一次出現在那樣神秘的狀態中,她的靈魂彷彿飄在護罩的頂端,淡然地看著自己的身軀屹立在狂風組成的波濤之中。
她的髮絲輕揚起來,身上淡藍色的裙襬也微微飄動起來,她專注地看著她自己,彷彿被自己的專注迷住了。
身體上的衝擊感覺還是那樣強烈,但是張蕭晗的身軀如磐石一樣堅強,她的手移動得快起來,神情也更加從容起來,彷彿她根本不曾受到符寶製作時反噬的衝擊。
相對於張蕭晗的從容,鍺大師那邊就顯得困難重重多了,汗,早就從鍺大師額頭髮髻間滲出來,他臉上的肥肉不時就動一下,身上的衣衫也溼得彷彿能擰出水來,火系法寶的反噬讓他猶如身處在烈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