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內務府送來的造冊,納喇氏覺得不滿意又再給寧雅添置了不少,到對手上密密麻麻的嫁妝單子精挑細選。 這段日子新月也很安分地待在房裡。等婚禮進入倒計時階段,寧雅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一個人躲在屋子裡。看著蒸汽從茶杯裡一圈一圈地向上繚繞,寧雅還是覺得沒底,雖然自己已經努力適應,但是還真沒做好面對費揚古的準備,畢竟她對她的丈夫的瞭解僅僅是一些歷史文字和太后的說辭,想到這裡寧雅也暗自擔憂。
翠竹進來說道,“格格,福晉剛才傳話來,說找你到花園裡有事交代。” 楞了一下,寧雅收拾整齊來到花園,遠遠瞧見納喇氏坐在亭子裡。見她到了,納喇氏笑了笑說道,“快過來,我有話同你說。”
寧雅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納喇氏接著說,“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記得當初我出嫁時也像你一樣忐忑不安,況且也不比你,還是以繼福晉身份嫁過來,擔憂的比你多得多。可是我額娘告訴我,我嫁的是他這個人,不管他曾經如何,我既然成了他的妻子就要懂得付出,讓他感覺到我的存在、心裡有我這麼個人,那就是好的結果。”
寧雅好像被打擊到一樣,睜大了眼睛看著納喇氏。她從沒想到一個幾百年前的深閨婦人竟然能說出這樣的道理。納喇氏看她的樣子笑了,“寧雅,你要記得嫁人如同織網,怎麼結好這張網就看你的本事了。” 寧雅看著納喇氏的眼睛,過去三年,她跟納喇氏交好也主要是為了讓自己和弟妹的生活更舒適,並沒有完全把納喇氏當成自己的親人。今天聽她對自己說這麼一番話,讓寧雅想起額娘在世的場景,覺得很感動,忍不住紅了眼眶。沒有回答,只是往福晉的懷裡靠了靠。很多年後,寧雅在自己女兒出嫁時也說了相同的話。
婚禮當天,太后做主讓寧雅從宮中出嫁。坐在鑾儀衛準備的鳳輿裡,手上握著蘋果,蒙著蓋頭的寧雅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轎子慢慢地朝前移動,才真正明白自己是嫁人了。 一路熱鬧華麗地來到伯爵府,行過禮,寧雅在女官的引導下進入新房,和費揚古並排坐在喜床上,費揚古拿著喜秤挑開寧雅頭上的大紅蓋頭,兩人才第一次見到對方。
等到一切程式都結束,費揚古也應酬完客人,耳根才得以清淨,偌大的新房終於只剩他們兩個人了。之後自然是洞房花燭,經過實踐,寧雅才明白原來知道和做完全是兩回事。 三日後回門,寧雅是太后的義女於是回宮請安,換上朝服和費揚古一起去慈寧宮拜見。
太后看著寧雅氣色紅潤,知道費揚古待她不錯,很是滿意,溫和地說道:“見你好哀家就高興了,以後有什麼事就儘管告訴哀家,哀家自會替你做主。”
寧雅低頭羞澀,“謝太后關心,額附對奴才很好。”
太后又看了眼外頭穿著正式朝服的費揚古,更覺得兩人是天造地設的般配,對蘇麻吩咐道,“把哀家準備好的那對玉如意賞給寧丫頭。”
寧雅謝了恩,又說道,“奴才有件事,想討太后的旨意。”
“說來聽聽。”
寧雅斟酌了話語,“前日裡聽說安親王福晉有喜了,奴才也不好意思再勞煩她照顧新月和克善。所以想求太后準了奴才帶他們回我那兒去。”
太后聽了寧雅的話,思量片刻,道:“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只是你新婚燕爾,新月又還沒指婚,去你那兒難免有閒話;既然嶽樂媳婦有了身子,哀家就接新月和克善入宮,你要是想他們,再接回去住幾天就是了。” 寧雅聞言大喜,連忙叩謝太后,“太后肯關照新月和克善是天大的恩典,奴才代他們謝恩了。” 太后微笑,“行了,過會兒哀家就下旨把他們接來讓你們姐仨見見。”
太后的懿旨一個時辰裡就傳到了安親王府。聽到要接克善和新月進宮,納喇氏求之不得。
克善一直由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