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弘晴的行事風格自是瞭解得很,此際板著手指一述說,登時便令四爺父子倆盡皆冒出了滿頭滿腦的冷汗,沒旁的,自康熙四十三年以來,朝中所有的大事背後都有著弘晴的身影在,但凡他出手的事,還真就沒有辦不到的。
“當不致於罷?若如此,又當何如之?”
四爺到底是個陰冷的性子,儘管冷汗兀自狂湧不已,可卻並未因此亂了陣腳,但見其搖了搖頭,呢喃地便問起了對策。
“呵,若是按著那小子的步調走,此三事還真有辦成的可能,箇中之關鍵便在其所提之四步驟中的第三步上!”
鄔思道哂然一笑,自信地點明瞭事情的關鍵之所在。
“第三步?唔,工部搗鼓出的那些個所謂發明莫非真能似其所整出的香皂那般能攢錢不成?“
四爺顯然並未聽懂鄔思道所言的真實意思之所在,問出的問題麼,自然也就不著邊際了些。
“若是無意外,或許能。”
鄔思道多精明的個人,只一聽四爺這般問法,便知其壓根兒就沒聽懂自個兒之所指,不過麼,倒也沒急著點破,而是隨口便應了一句道。
“意外?先生之意是……”
四爺到底不傻,一愣之間,已是隱隱有所悟,只是茲事體大,在無絕對把握之時,四爺卻是不願將心思兜將出來的,這便遲疑地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王爺該是已有所察了罷,呵,弘晴此子氣魄非凡,手段也是了得,敢幹也能幹,就其所提之目標,不管能否實現,那都是胸羅天下、心懷百姓之志也,縱稍有閃失,陛下也未必便會見怪了去,然,若是空口白話,遲遲無甚實際舉措,則必成笑柄也,故,若欲敗之,則非須得從《京都條約》著手不可!”
儘管四爺掩飾得很好,可就其那麼點小心機,又哪能瞞得過鄔思道的法眼,只不過鄔思道懶得去點破而已,僅僅只是一句話帶過之後,便將弘晴的處境稍稍分析了一下,末了,話鋒突地一轉,給出了個令三爺父子都有些個茫然不知所謂的建議。
“《京都條約》?於此何干耶?”
這一聽鄔思道給出的建議頗有些個令人匪夷所思,四爺的眉頭立馬便鎖緊了起來,沉吟了片刻之後,還是找不到《京都條約》與弘晴所言的三樁大事之際有甚干係可言,無奈之下,也只能是大惑不解地追問了一句道。
“先生,您說的可是那廝想著動用《京都條約》所能取得之八千萬兩銀子?”
弘曆到底不是尋常之輩,先前氣憤難平,那是被憤怒迷住了眼,這會兒早已是恢復了常態,心思當真靈動得很,四爺還在那兒苦思不得其解,弘曆已是一口道破了蹊蹺之所在。
“哼,這如許多的銀子可是將士們用命換來的,又豈是其能說動便動的!”
四爺先前倒是想得了要收緊工部的銀根,以此來將弘晴的計劃扼殺在搖籃中,心下里也已是有了個大致的盤算,可算來算去,獨獨漏算了《京都條約》這麼個事兒,聞言之下,自不免有些個氣惱在心,說起話來麼,語氣自也就衝得狠了些。
“呵呵,他若是不動這筆款的主意,又該從何處籌集所需哉?王爺想來是不會從戶部撥銀於其的,而工部本身的結餘麼,早在漕運改制乃至為應對此番東征中消耗殆盡了,‘八旗商號’同樣也因此番東征所累,一時半會也抽不出多少的銀子來,真要抽,‘八旗商號’之正常經營必受影響,拿慣了銀子的那幫丘八爺又豈會甘心情願,一旦鬧將起來,須不是好耍的,這個險,那廝自不敢冒了去,這麼一算,除非是自掏腰包,否則的話,那廝也只有打《京都條約》那八千萬兩銀子的主意了。”
鄔思道自是能理解得了四爺的惱火之心情,也沒讓其多費心思去胡猜,這便輕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將原委解說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