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霧氣。
白色的霧氣在這黑夜之中,顯得格外的明顯。一絲絲的白霧,像是一條條游龍,從白起的黑袍之中躥了出來。很快,白起身邊三十餘米的範圍內便被一團白霧包裹得絲毫不漏。
“那是什麼?”與白起口中那看不見的戰魂不同,那團白霧可是人人都看的見的。一時間,這樣的問題不但在庭騎心中響起,也在一眾黑冰臺密衛心中響起。身為十二尊使之一的暗狐,更是瞪大了眼睛。以他的修為,居然在那團詭異的白霧之下,絲毫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龐大的騎兵群瞬間與白起的那道霧氣接觸在了一起。
“嗡!”
接觸的一瞬間,兩百餘名的庭騎彷彿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一般。
冷,他們感覺不到。馬蹄聲,他們聽不見。若不是雙眼還能看的清那幽冷的月光,恐怕失去知覺的恐懼會瞬間攻佔他們的心防。
“幻術?”尉繚看著不遠處的白起,心中默默地猜測道。
但是,很快尉繚瞪大了雙眼。一排庭騎,在他的余光中,化作了一道血霧。沒有慘叫,沒有屍體。甚至沒有任何預兆,人和馬,就這樣,像一團妖異的花朵般綻放開來。
血,如雨一般頓時灑在了尉繚的身上,甚至還有幾絲血透過護面的空隙,撒到了臉上。
沒有溫度,原本活生生的人,死後的鮮血居然沒有絲毫溫度!
很快,炸開的血霧彷彿傳染病一般,迅速感染到第二排的庭騎。如同第一次一般,十幾名庭騎再次毫無預兆地化作了血霧。這次,觀察極為仔細的尉繚甚至沒有從他們臉上看到絲毫恐懼。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即便庭騎身經百戰也是頭一次面對如此詭異的事情。恐懼像是蛛絲一般,瞬間纏繞上庭騎們的心頭。
尉繚臉色一冷,死死地盯著眼前不過十幾米的白起。雖然不知道身處最前方的自己為何沒有任何事,但尉繚深知,想要解除眼前的危機,唯有擊殺那黑袍人。
終於,尉繚衝到了白起的面前。提起手中的劍,徑直向著白起的心房刺去。
時間,彷彿被無限放慢了一般。原本凌厲的劍勢,就像是陷入了一團稠密的蜂蜜中,頓時失去了它的勢頭。
白起輕輕地揮了一下手中的英雄劍,不輕不重,如同個文人一樣。
“血?”尉繚瞪大著眼睛,一道血痕憑空出現在他的胸口。飛濺出來的血液更是噴出了數米之遠。
“叮!”終於,尉繚聽見了一道清脆的響聲。那是,劍柄與劍鞘相接觸的聲音。
這道響聲彷彿是一切序曲的開端一般,頓時,四面八方的聲音鋪面而來。
“噗嗤!”
“籲!”
鮮血四濺的聲音和戰馬的嘶鳴聲驟然傳入尉繚的耳中。與此同時,到來的還有無邊的疼痛,和冬季獨有的寒冷。
短短三十餘米的距離,一直兩百餘人的頂尖鐵騎就這麼沒了。連人帶馬,只剩下尉繚,和已經倒地不起喘著粗氣的戰馬。
頭盔滾落到一旁,長髮沾著血,貼在尉繚的臉上。黏黏的,遮住了尉繚一隻眼睛的視線。
苦澀,疼痛,絕望,各種各樣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尉繚的心頭,最後化為一道無力的感嘆:“一個人,怎麼會如此之強?”
“你,不是我的對手!”白起的聲音透過青銅獠牙面具傳出,顯得有些冰冷。
“咳咳!咳咳!”尉繚勉強抬起頭,剛想說哈,便咳出了幾口鮮血。
“你……你到底……是誰?”尉繚強撐著即將崩潰的精神問道。
白起冷冷地看著倒地不起的尉繚,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呵呵,咳咳!在下……在下,或許……喝……喝不上公子的……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