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安寧回到徐州,召集眾官,商議併入荊揚之事。周泰搖頭道:“主公,吾原以為葉飄零忠君愛國之士,然而近段隨主公往荊襄助戰,方知其帳下張清兒、周公謹、黃漢升諸人雖堪稱天下英雄,奈何其主不過一獨夫也。泰雖不才,豈能為其下走乎?”安寧嘆道:“飄零性情放曠,與慕容情深義重,憤激狂行,非本性也。高將軍其意如何?”高順泣道:“順與葉荊州雖無瓜葛,然故主呂布公自投葉荊州帳下,數年抑鬱之氣一掃而光,昔日溫侯神威重現人間。葉荊州於奉先有恩,即與順有恩也,敢不相從?”李恢、伊籍等人卻嘆道:“劉使君雖故,我等只盼跟隨主公早平天下,以報國家。然而主公唯念與葉飄零原有舊義,我等卻只思劉使君曾布深恩。主公意欲重續前緣,我等不敢相隨,自此但退隱山林,不問世事而已。”
安寧揮淚道:“吾等數年來征戰四方,共舉大事,今日中道而別,諸君皆有王佐之才,何必如此心灰意冷?可往冀州投劉皇叔帳下,必不負諸君之志也。”刑道榮大喊道:“安將軍,汝要投葉飄零,是汝私事,然而徐州乃是汝以劉使君之兵打下來的基業,劉使君與葉飄零乃是生死仇敵,今日汝去則去,吾決不能眼看徐州之地若落入仇敵之手。”說著拔劍便要自刎。
安寧止住道:“不錯。吾投飄零,公等願從則從,願去則去,願留則留,安寧概不勉強。徐州之地,皆為劉君侯兵卒所取,安寧不敢居功。”遂取了徐州大印,交與刑道榮道:“吾去後,汝即為徐州牧。徐州何去何從,皆汝自行裁定即可。”
於是昔日君臣,今日共拜於階下,李恢、伊籍、胡班、刑道榮、周泰、金旋、陳宮諸人卻自領了徐州。安寧、高順領本部陷陣營往襄陽而來。
葉飄零迎入,眾文臣武將大宴相賀。全城萬民同樂,但見商市興隆,大麥將熟,葉飄零心下甚喜,囑咐道:“雖然暑期已過,亦不可輕心,謹防長江秋汛。”眾臣齊聲道:“是。臣等自當謹慎,主公不必憂心。”葉飄零回顧身周文臣風度,武將英姿,不覺拊掌笑道:“吾有汝等能臣,何愁天下不平乎?”崔琰道:“主公,自古曰得人者昌,人才多多益善。奉孝臨終既薦元直,可儘早訪之。”
葉飄零道:“大夫有所不知,此事頗有不便,待吾取了許昌,方可去訪元直,否則縱然元直至此,也難久居也。”崔琰道:“奉孝既薦元直,元直豈能以地盤大小為意?”葉飄零道:“此亦奉孝遺言也,眾卿勿需復言。”於是群臣方止。
一晃數月,今年長江秋汛果然極為迅猛,十數萬將士於大堤上日夜操勞,方保得城池無恙。這日正巡遊堤上,探馬來報:“成都被圍,張松獻了城池,趙雲退到朱提,與曹操大戰數十場,勝負未分。公謹平定五溪,萬民歸附。馬超投趙雲去了。”葉飄零大喜道:“公謹若能蕩平西川,方雪昔年病死巴丘之恨矣。”
眾臣正自不解,卻遙見一人,葛巾布袍,皂絛烏履,長歌而來。歌曰:“天地反覆兮,其火欲殂;大廈將崩兮,一木難扶。山谷有賢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賢兮,卻不知吾。”
崔琰道:“此必賢人也。主公,待琰上前迎接。”葉飄零嘆道:“此即元直也。天意!天意!吾本欲先取許昌再請元直,未料到彼此時便至。吾若不納,天下皆道吾不能容才也。”只得率眾臣迎上,叩問姓名,答曰:“穎川單福,聞公招納賢士,以報國家,特來相投。”葉飄零道:“先生高義,飄零銘記於心。”
於是眾人返回襄陽,葉飄零請單福入內室道:“元直,汝既投吾帳下,即自家兄弟,吾有一事,不得不言。”單福大驚道:“原來主公識得徐某,慚愧至甚。未知主公有何教誨?”葉飄零道:“聞公才傾天下,孝動四方。程昱幾番將汝薦與曹操,操非不知公之大才,乃因忙於趁虛攻取西川,無暇東顧……”徐庶叩首道:“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