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惱起一旁魏延,拔刀喝道:“吾燕漢皆忠烈之士,汝無義小人,為其臣而不忠其君,食其祿而背叛其主,有何面目而居燕漢廟堂之上!”
楊儀涕淚雙流,道:“儀受腐儒羞辱,閒置後方,堂堂丈夫,安肯甘居人下?”孔明叱退魏延,扶起楊儀道:“威公有經綸之才,惜乎庸人不能盡之,今日歸漢,足見忠義。吾得威公之助,心下甚慰。”便封楊儀為參軍、長史,掌管軍中錢糧,輔助謀劃軍機,楊儀不勝感恩,退在一旁。魏延在武將班中,手按刀柄,滿面不屑。
只說這邊關銀屏收得司馬之書,便請司馬懿道:“如今龐叔叔誤中詭計,身受重傷,不能理事,三軍無帥,難振雄風。先生當世奇才,可往晉北解此危局。”司馬懿慨然答道:“都督肯用,某當盡力。只恐曹操乘勢東下,未知都督如何抵擋?”銀屏笑道:“曹操昔日兩路進兵,不能成事,今必盡發精兵而取河洛,吾已算定了。”附耳低言幾句,司馬懿大笑道:“都督無愧關門之後也!”遂攜二子,便往壺關大寨而來。
司馬接入,喜道:“某初登大位,戰戰兢兢,生恐不勝其任。前番反了楊儀,正是某用人有誤,今先生既至,三軍無憂矣。未知先生有破孔明之策否?”司馬懿道:“孔明志大而不見機,多謀少決,縱有傾國之師,已墜王上轂中,破之何難?”司馬驚道:“今安徵西獨抗胡兵,陸都督被困河北,龐軍師身負重傷,孔明正是得勢之時,仲達如何輕視其軍?”司馬懿道:“今安徵西在晉北早伏密計,胡兵破敗,正在即日,龐軍師雖折兩臂,生平才學,並無所損。王上屯兵黎陽,早已成竹在胸,不必憂慮。燕漢之業,存日無多矣!吾等已建萬世之基,雖受一時小挫,何足道哉!”
司馬歎服,三軍聞言,士氣大振。司馬懿又問清兒道:“眼前只需一將以當馬超鋒銳,使安徵西無後顧之憂,張將軍在壺關獨戰千軍萬馬,如今貴體如何?”清兒奮然道:“數十年來不離戰陣,至今將養半月,氣力早復,何慮馬超?”遂引女兒軍兩萬,往幽州來敵馬超。
卻說這邊安寧初戰匈奴失利,遂引諸軍南退,劉豹與巴圖魯分兵追擊,不覺月餘,已連勝了安寧十陣,其軍已離雁門數百餘里。劉豹見捷報飛傳,欣喜無盡,日夜與眾胡兒飲酒取樂。眼見中原除夕臨近,更令諸將聚在一處,斗酒賞雪,又令擄掠中原美女,歌舞助興。
安寧探得,大怒道:“吾本欲誘韃子深入中原,遠離本土,乘除夕之時,將胡兒一網打盡,今胡兒如此暴虐,壞我無辜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諸將聽令,預備反攻!”佟衝勸道:“師父欲覆滅右匈奴,使其萬載不能東山再起,方才忍耐月餘,今一朝之怒,輕舉妄動,前功盡棄也!”安寧怒道:“倘若汝父母妻兒為胡虜掠去凌辱,汝當如何?”
佟衝惶恐,連連叩首道:“弟子欲輔佐師父建不世之功,不敢不諫!今日胡兒受迫,尚可逃出關外,仍為他日之患,師父連月心血,化作東流!”安寧道:“汝不明為師之心甚也!為師並非不耐久忍,奈何中國百姓,總為一家,四海之內,皆是兄弟。今同胞姐妹遭受鐵蹄蹂躪,豈敢計較個人功業棄之不顧!”
臧霸又勸安寧忍得一時之辱,換得萬世之功,孫瑜亦道大丈夫眼高四海,當以大局為重。安寧拍案而起,怒道:“縱為大局,一干姐妹又有何義務為大局獻身?大丈夫縱橫四海,來日方長,何愁功業不建乎?”不聽諸將之言,便喚扎胡勒道:“汝可引三千兵士去取雁門,先斷劉豹後路。為兄這邊趁勢擊之,劉豹可破也。”
扎胡勒道:“木通合身有萬夫不當之勇,些許軍士,如何能奪天險之城?”安寧笑道:“兄弟怎忘了汝當日引胡兵南下之時,早有兒郎身著胡裝以充內應,眾人皆荊漢死士,汝軍一到,自然倒戈相應。”
扎胡勒於是引軍繞道而投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