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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了這一點之後,陳松意反而覺得這才是理所應當,半點也不感到稀奇。
是啊,從一開始自己就是道人選中的棋子,在她生命的最開始就和他的後人繫結在了一起,被當作一個口子,從她這裡竊取了她兄長的氣運跟王朝的氣運。
儘管她有了第二世的機會,重新回來有扭轉了諸多命運,但她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這棋盤,始終是一枚棋子。
在接觸到她目光的一瞬間,容鏡就察覺到了她的念頭。
儘管少女的臉被面具阻隔了,甚至她的雙眼也在面具的阻擋下叫人看不清,可容鏡就是瞬間察覺到了。
她知道了。
他也知道了她想要做什麼。
“松意,不要上當。”
容鏡的聲音像是憑空在她的腦海裡響起,雖然聽上去一如既往的沉靜,但陳松意卻在細微之處辨別出了他的情緒,聽出了他的焦急。
“別做傻事,劉洵的話不可信,那是陷阱。”
這就是為什麼他在回來之後見到了她,卻沒有同她提起在草原人的皇陵裡看到的東西。
他知道,如果面前的少女知道自己就是道人留下的死門,她一定不會吝惜自己的生命,會願意用一死來換取這局棋的終結。
可是,劉洵不可信。
他的處處安排皆是陷阱,他草蛇灰線,以兩個王朝的興替來佈局謀劃,怎麼會讓自己留下如此明顯的破綻?
如果真的按照他留在草原皇陵裡的線索,殺了松意去賭一把,那他們才真正是徹底輸了。
“不要相信他。”
儘管師兄在她的腦海裡一再這麼說著,但陳松意卻知道劉洵刻意留在草原皇陵的資訊並不完全是假話。
她不相通道人,但她相信自己。
就算劉洵機關算盡,此刻不是也沒有發現她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她也有著他不知道的秘密。
她從天上的棋盤虛影中收回了目光,第一次看向了山谷下方的棋盤,那是天上虛影的實化,她的師父和道人交戰真正的戰場在那裡。
她入了道,修習那捲羊皮上所記載的道術,已經走得比誰都離道人更近了。
雖然她仍舊解不出下面這局棋,但卻知道這個盤棋是他跟師父的道域所化,任何活物都不能踏進其中。
一旦踏進,就是一個死,所以道人沒有在下面佈置守衛,並不擔心他們從下方破壞棋局。
然而她不一樣。
她從第一世開始就是道人的棋子,而第二世,她承載了師父的道術回來,也是他在這盤棋上落下的一枚棋。
她既黑又白,又非黑非白,兩邊的棋子都會把她認成同類,若是進入棋盤,應當不會死。
於是她動了。
被鎖在地上的遊天看到了她的動作,想要阻止,卻記得不能叫破她的身份,於是把到嘴的“松意”嚥了回去,卻不知她想做什麼。
容鏡也想阻止,但陳松意的動作比他更快。
她不知何時在掌心畫下了一道符,只是在行動間伸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