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地上那幾個失去意識的邊軍的要穴中,不一會兒,他們幾個眼皮就動了起來,有了反應。
趁他們還沒醒來,常衍跟她說了他們是怎麼跟隨物資運輸的痕跡,穿過的那個陣法來到這裡的,然後又問了自己最關心的事:“那殿下呢,殿下在哪兒?”
“他沒來。”看人醒了,陳松意也收回了針,又把其中一人脫臼的手臂重新接上了,在他本能的痛苦叫聲中,她收回了手,然後看向常衍,“但應該也很快會來了。”
原本聽到前半句“他沒來”還鬆了一口氣的常衍聽到這後半句,頓時一口氣哽在了喉嚨裡。
所有人都很清楚,他們的殿下就不是會安靜停在原地不過來的性格。
所以她在進入林子的時候就沿路留下了標記,而且為了截斷無垢聖母的掌控,從內部更改了陣法。
無垢聖母並沒有察覺到這種更改,她還覺得自己有陣法的掌控權。
畢竟內部的大陣跟外部相連,就像先前有人闖入,她立刻就能發現。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闖進來的人還能有不動聲色就奪走了掌控權的手段。
陣法改變之後,對厲王來說,想過來就不是太難的事了。
在從京城到邊關來的一路上,陳松意和他交流的不光是礦產開採,還交流了很多陣法。
所以在驛站的時候,當陳鐸跟他在棋盤對弈,才會感覺到自己難以壓制厲王,甚至覺得他對自家戰陣的理解好像比自己更深刻。
更何況他們氣運相連,就像兩條支流,總是會聚合到一起。
陳松意並不擔心這樣近的距離,師父在兩人身上留下的道術不起作用。
“哎……”
常衍認命地接受了現實,只希望殿下過來的時候能多帶些人。
眼看這幾個邊軍就要醒來,他換了話題,詳細地說起了剛剛戰鬥中得到的資訊反饋。
三名被打暈過去的邊軍一睜開眼,就見到他在跟一個有些眼熟的少年彙報方才的戰況。
三人一時間有些懵,感到記憶都有些連不上了,這個少年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原本他們逃離失敗,被攔住打暈,以為接下來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完全沒想到還能全須全尾地醒過來。
而盯著陳松意看了片刻,他們腦海中竟然還浮現出了他的資訊——這不是遊太醫身邊的藥童嗎?分隊的時候他們見過的,看著他跟一個很高大卻很容易被忽略的護衛去了別的隊伍。
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援軍來了!
可是等他們支撐著坐起身,往周圍看去,卻沒有看到援軍的影子。
原處地上散落著軀幹跟肢體,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而當他們看清那些怪物竟然還活著的時候,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他、他們……”
“怪物……怪物!”
——被砍得四分五裂還保留有意識,流了這麼多血還不會死!
這樣都無法殺死的怪物,不是普通人能夠抵擋的,但更恐怖的是有人能把他們削成這樣。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