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何突然出現在今天的場合裡,嘴上卻是恭謹向楊玉環問好,“娘娘,國忠有禮了。娘娘此番出宮調養身體,不如在國忠的府上去住些日子,吾等也好與娘娘歡聚幾日。”
楊玉環笑著擺了擺手,“三哥不必多禮。本宮留在三姐這裡便可,就不去煩勞叨擾三哥了。本宮此番出宮,一則是調養身體散散心,二則是有事相求。”
楊玉環說完,凝視著楊國忠,臉上的表情卻是嚴肅起來。
楊國忠眉梢一挑,躬身道,“國忠不敢。娘娘有何吩咐不妨直言,國忠洗耳恭聽。”
楊玉環淡淡道,“倒也不是什麼吩咐。只是本宮確實是為人求助來了一一太子已經拜本宮為母,求到了本宮門下,悲悲慼慼,偌大一個漢子痛哭流涕,本宮也是心有慼慼焉。
太子一向仁孝守禮,對本宮執禮甚恭且又尊本宮為母,本宮也不能白當了人家的母親,總得為他求求援!”
“太子被立為儲君多年,尊崇禮制按部就班,鮮有逾矩之處。那張良娣逾矩,也不過是無心之失,與太子無關。要以本宮來看,明明是些許小事,卻偏偏被有些人揪住不放,甚至串聯黨羽聯合上書,試圖逼迫陛下廢除太子……”
“三哥乃是大唐朝廷肱骨之臣,頂梁支柱,本宮就替亨兒向三哥討個人情……”
楊玉環慢條斯理地說著,不過語調雖然平緩,但其卻也蘊含著一絲的居高臨下。
在楊玉環看來,楊家這些親戚能有今天的榮華富貴,全都是她一個人“恩賜”的結果。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如果沒有楊玉環受寵,皇帝也斷然不會賜予楊家全族這麼一場莫大的富貴。所以,楊玉環儘管知道如今的楊國忠已經不再是過去流浪街頭的楊三郎,在這種事關楊家前途命運乃至是身家性命的重大問題上,他未必會因為給自己面子就失去應有的理智,但還是在話語間流露出了淡淡的威懾力。
聽了楊玉環的話,楊國忠臉色陡然一變,他下意識地掃了站在一側的張瑄一眼,直覺告訴他,楊玉環突然公開站在李亨這邊並親自出宮會見自己為東宮一脈充當保護傘,與張瑄有著莫大的關係。
“娘娘……”楊國忠尷尬地沉吟著,輕輕道,“娘娘,不是國忠不尊娘娘懿旨,而實在是國忠另有苦衷。”
“在娘娘面前,國忠也不必隱晦什麼。張良娣的事情姑且不論,太子的是是非非也也可以撇開不談。娘娘也知道,榮王李琬在朝中威望甚高,在陛下的諸多皇子女中,算是出類拔萃的一個,才德兼備。如今榮王糾集朝中重臣和邊防藩鎮以及一干皇室貴戚,集體上書奏請廢立太子,來勢洶洶,預謀已久。”
“李琬謀劃多年,勢力龐大。哪怕是本相,也不敢小覷他。此番李琬志在必奪儲君之位,已有攜眾逼宮之意。如此種種,為確保文卝字百卝度貼卝吧首卝發大唐朝廷穩定,陛下其實已有廢棄太子之心,只是暫時還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李亨與李琬相爭,結果可想而知。國忠要是站在李亨這邊,豈不等於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一旦李琬登上儲君之位,楊家便成其仇敵……到了那個時候,吾輩又情何以堪?”
“娘娘,國忠一人的生死榮辱不算什麼,但是吾等楊家族人的前途命運不可小視。國忠斷然不能將全族人的身家性命不當回事!”
楊國忠大義凜然地朗聲說著,張瑄心裡暗暗冷笑,心道你楊國忠心裡的所謂“楊家”不過是自家府上的妻兒老小吧,至於楊家其他的那些人,真要打了利害攸關的時節,怕是隨手也就丟棄了。
見楊國忠果然推辭不幹,楊玉環雖然心中有數,但當面聽起來,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儘管明知無望,但既然她答應了張瑄要竭力斡旋拉攏楊國忠,便耐著性子又淡然道,“三哥的難處,本宮也甚是知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