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赫連靖揚,“又沒說要你養著我,怕什麼?只要帶我離開就行,到了地方我自己想辦法,用不著你搭一個銅板。”
就是十個百個千萬個銅板也得搭。不然他的小命就該搭進去了。
無奈搖頭,赫連靖揚知道她這是因為二哥沒有依著紙條所寫來找她而抽風。眼下先把人帶回去才是正道。
“反正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這樣,你跟我先回客棧。如果你和二哥之間還是解不開癥結的話我再帶你走,要去哪裡隨你。”
憋屈一通大哭一通,心裡的彆扭勁兒總算是排洩出去大半,冷靜下來的藍沐冉也被自己剛才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她可從來沒這麼丟人地在外邊哭過,也不清楚那根筋短路了竟然抱著赫連靖鴻意外的男人示弱。算了,怎麼也要回去一趟,就算小心眼兒的騙子城主真絕情不要她了,那麼至少把血玉吊墜討回來,那可是她唯一的寶貝。
拎著冷風裡漂泊一夜的路痴回到客棧時,渾身冰冷嚇得店小二連上酒都哆嗦個沒完的涼城城主正坐在堂內,周圍空曠無比。
客棧的隱形大老闆黯然神傷,這幾個傢伙住店不給錢不說,有二哥往這裡一坐,該來的客人都被嚇跑了,也這個月不知道要虧多少錢。
見藍沐冉一臉沮喪地回來,赫連靖鴻以為她吃了苦頭終於老實了,沒想到女流氓一開口便讓他氣息又冷了三分。
“玉墜還我。”
也不提離開的事,直接伸手。
“你並未贏我。”
藍沐冉深深吸氣:“當初是為了讓我留在涼城才打的賭,既然你都讓我滾了,也沒必要貪這便宜貨吧?大不了給你幾十兩就當做我買了還不成?”
“又不是你的錢……”蘇盡嘟囔了一句。初到淮江時被藍沐冉搶走的那些銀票碎銀自然不是他的,而是涼城平日執行任務的花費,不過是交給他代為掌管而已,後來城主說也該給她留點花銷,別自己在外面渴了餓了連口飯都吃不上,這才沒有往回討要。
無心一句話把藍沐冉給將了個啞口無言,那錢確實不是她的,難道要花著赫連靖鴻的錢從他手裡買東西麼?說來說去好像離開他就活不了了似的。
啪嗒,精緻荷包丟在桌上,裡面鼓鼓囊囊塞著大卷銀票,落桌時碎銀磕著木頭髮出悶響。
“是你的都還你。”
蘇盡傻眼,藍沐冉這麼正八經兒說話實在難以適應,而她的行為更反常,按女流氓的思路,這時候不是應該一肚子壞水圍在城主身邊轉悠麼,怎麼聽起來陰陰冷冷帶答不理的?有點兒……毛骨悚然。
眼看著兩個人越嗆越火,赫連靖揚不得不出來打圓場:“小隨侍,你先回去休息,熬了一夜對身體不好。二哥,我有話對你說。”
“不聽。”冷著臉的自家兄長果斷回絕。
“老闆弟弟,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他是鐵了心要趕我走。”
“誰趕你走了?”
喲嘿,翻臉不認帳,當誰好欺負呢?一腳跨在長凳上,女流氓痞氣十足,360°白眼高難度連翻:“少賴皮,是你親口說讓我滾的,當誰傻子麼?”
“哦,是麼?”淡漠的城主大人好整以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誰聽見了?”
左看,蘇盡識趣低頭。
右看,君少遊忽然轉身盯著天花板唸唸有詞。
後看,赫連靖揚搓著沒毛的下巴輕哼小曲兒。
前看,面無表情的大尾巴狼從容不迫。
孃的這是合夥坑爹啊!趕情是無論他說過什麼只要旁邊人被迫不敢承認那就等於不存在了是嗎?藍沐冉指著那三位裝聾作啞的魂淡挨個瞪一遍,最後目光落回眼前,不敢比劃了。
赫連靖鴻在冷笑。
沒好事。
“行